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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丁觀鵬 五星二十八宿圖冊 牛星神 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牛文化及其圖像賞析

文∣楊智凱 圖/攝影∣國立故宮博物院

華人社會以農立基,不僅於農耕上倚賴牛的力量,在農業文化的發展過程,也與牛建立緊密的關係。因此,牛在華人文化有著各種豐富的意涵和象徵,許多傳統習俗與活動亦與牛相關,如於農曆新年便有「立土牛」的習俗,相關記載如《後漢書》所述,「立春之日,夜漏未盡五刻,京師百官皆衣青衣,郡國縣道官下至鬥食令史,皆服青幘,立青幡,施土牛耕人於門外,以示兆民,至立夏」,可見此習俗亦為官吏百姓所共同尊崇。
此習俗被認為可上溯至周代,如《事物紀原》便稱「周公始制立春土牛,蓋出土牛以示農耕早晚」。《歲時廣記》則指出此亦包含「送寒」目的。「立土牛」的內容不僅單純是農業文化,也被陰陽五行學說所雜揉影響,故而言及「土爰稼穡牛者,稼穡之具,故用之以勸農……土實勝水,故用以送寒」,顯示當中五行相生相剋的概念。
在宋代《武林舊事》中,有針對立春時節具體習俗進行豐富的描寫,當中不乏與牛相關的活動。如立春條目中記載「前一日,臨安府造進大春牛,設之福寧殿庭。及駕臨幸,內官皆用五色絲彩杖鞭牛。御藥院例取牛睛以充眼藥,餘屬直閣婆掌管」,從中知習俗需要造牛、進牛、鞭牛的傳統,同時也可看到牛睛被視為藥材而有醫效的另一實際功能面向。立春鞭牛的相關儀式,亦可見於《土牛經》,其依據天干地支訂定儀式中牛隻頭、身的顏色,策牛人的服裝顏色、位置亦被嚴謹規範,可見鞭牛傳統流及後世時,在與陰陽五行思想相結合外,並已經具系統化的特徵。
實際上,自古至今,從先民對神祇信仰、祭祀禮制、人物傳說、農耕實用等種種面向中,仔細留心便可發覺牛和人類文化息息相關。就視覺圖像上,由宮廷皇冑、文人雅士或販夫走卒,其所創作的工藝、繪畫作品,亦皆可從中尋覓牛元素與形象的蹤跡。
自信史時代以來,由文字考釋與文獻旁證皆可窺見牛自古便與祭祀息息相關。如犧、牲二字,根據《說文》的釋義,前者為「宗廟之牲」,後者則為「牛完全」;就禮制文獻而論,《禮記•王制》內談及「祭天地之牛,角繭栗;宗廟之牛,角握;賓客之牛,角尺」,皆不離祭祀與禮儀。在不同作用之下,牛隻亦有等級的區別,足見當時已具一定等級的規模制度。甚至,其珍貴性更直接被《禮記》明言規範「諸侯無故不殺牛」。
古代對於牛的重視,亦可由官制上旁證,《周禮》中便記載有「牛人」一職,其職務為「掌養國之公牛,以待國之政令。凡祭祀共其享牛求牛以授職,人而芻之」,並須依賓客、饗食、賓射、軍事等不同情境供其各式牛隻,可見不僅是等級之別,此時期對牛亦就各種不同功用目的進行系統性的分類。
若觀察商周時代的青銅器,就可見到器物中即包含牛的形象, 如〈蟠龍獸面紋盉〉、〈鳳紋方座簋〉中便於鋬、方座、器耳上具有牛的元素, 這或許亦能作為古代視牛為犧牲重器的推測。牛不僅於青銅器的部位現身,也有全器以牛作為造型,商周時代便有牛尊的出土,也為後世所傳承、轉化。如唐代〈牛尊〉(圖一) 即是一例, 全器作牛形,造型較諸過往更加生動寫實,也更富有動態感,肢體比例例也更加正確。
尊、彞同樣作為酒器類型,連用時既被視為酒器的統稱,由於在祭祀、朝聘等禮儀場合經常使用,因而亦為禮器的泛稱。如《周禮•春官》中便稱「司尊彝,掌六尊六彝之位」,其將尊彝並稱外,所述六尊分別是犧尊、象尊、著尊、壺尊、太尊、山尊。歷來對於犧尊造型的說法雖不一致,但在禮制傳統上,不乏將之視為是牛型酒器的敘述,如明代《永樂大典》、清代《皇朝禮器圖式》皆曾引述犧尊全刻牛象之形的記載。清代乾隆朝有〈銅胎掐絲琺瑯犧尊〉(圖二)傳世,以牛形象展示,做工精美,牛身遍布花樣紋飾,牛背的尊形器飾纏枝花,尤顯華麗。

 
  全文請見《大觀》2021年2月號第13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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