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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商晚期〈告田觥〉 東漢〈鎏金熊足銅樽〉 西漢〈鎏金銅溫酒樽〉

莫使金樽空對月 (上)

文∣陳耘 圖/攝影∣陳耘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李白〈將進酒〉

酒一直是中國古代文化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至今依然如此。飲酒的器具繁複多樣,文人筆下「葡萄美酒夜光杯」、「彩袖殷勤捧玉鍾」,都是美麗誘人的詩句。寫喝酒,最是豪氣干雲的,莫過於李白的〈將進酒〉,讀到「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真是萬古江流,痛快淋漓!

「金樽」是甚麼,引人好奇。以前我們已經談過,漢畫像中,不論是豪華的宴飲場面,或是兩人長亭對飲,總有一個桶形的樽,上面放著一隻舀酒的勺,搭配喝酒的是耳杯,這可能是一般人生活中最常用的配套酒具了。戰國、秦漢墓葬中常見出土彩繪桶形漆樽,鎏金錯銀的樽也時有所見。這種樽大小不一,通高、口徑都在廿公分左右是最常見的尺寸,有時下方有承盤配套。

一般來說,樽大概是用來盛酒,現藏山西博物館的一件鎏金銅樽,其銘文自稱「銅溫酒樽」,可見樽是可以溫酒的。要怎麼溫?倒是有點不好理解。幸好北京故宮藏的〈鎏金熊足銅樽〉,樽下附有淺盤,銘文說明這個承盤叫做「承旋」,《說文》:「鏇,圜爐也」,可知樽下的承盤是溫酒的裝置,樽足通常很短,於樽下起火顯然不可能,作為溫爐用的承盤上,大概只能放少少的炭火。

《三國演義》第廿一回「青梅煮酒論英雄」提到曹操邀劉備喝酒,劉皇叔嚇得心神不寧,隨著來人到曹府小亭,當時的場景是「已設樽俎:盤置青梅,一樽煮酒」,於是二人對坐,開懷暢飲,接下來就是論天下誰是英雄,曹操說:今天下英雄,就是你老兄和我啦!嚇得劉備手中拿著的湯匙筷子都掉地上了。這個經典的畫面就是有樽有酒,這兒說「一樽煮酒」,大概不是真的大火煮,理解成微火溫熱似乎較好。

 
  全文請見《大觀》2011年9月號第2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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