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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宋 舊端石鵝硯 (右)清乾隆 松花石河圖洛書硯

惟硯作田•千載咸歌(上)

文∣謝 翎 圖/攝影∣本刊資料室


歷代硯制略說

於今日社會,一般大眾與硯的親密接觸或許僅僅是孩提時父親以培養定性、練得美字為目的而定下的習字課,或者紛鬧的小學課堂中陶冶性情、認識國粹的書法課程。那一方在學校不遠處購得的硯臺乍看下與同學的並無二致,若非特殊愛好,在不遠的未來即與硯分道揚鑣。然中國古代士人緣於書寫所需, 與硯出入相隨,歡愁與共,又因硯具堅實溫潤之性, 故藉愛硯情懷,抒其所志。硯在歷代有各種不同的形制演變,隨歲月越發多元精巧,從最初的器用走到鑑藏,硯與士人間的牽絆一直殊為緊密。

硯的起源

宋蘇易簡《文房四譜》云:「黃帝得一玉鈕,始製為墨海,曰:『帝鴻氏之硯』。」相傳此為中國最早的一塊方硯。此傳說雖非信史,但硯臺確於遠古時期即出現。「硯」在中國古代又名「研」,東漢劉熙《釋名•釋書契》曰:「硯,研也,研墨使和濡也。」說明早期的硯主要是一種研磨器,遠古時人運用器具,研磨天然顏料於岩壁上繪畫記事,其所使用的研墨器具便是「硯」的前身。

根據文物工作者楊白水的研究,一九八○年,中國考古人員在臨潼姜寨新石器時代的仰韶文化遺址中發現一套繪畫工具,其中便有一塊中央有圓形凹陷的不規則狀石硯,該硯有石片作為簡易的硯蓋,有一短研杵,硯旁有黑色顏料與灰色的陶質水盂。此件五千多年前的文物被視為中國硯的「始祖」。一九七五年,湖北雲夢睡虎地秦墓出土一方石硯,硯和研磨石都是以鵝卵石加工製成,硯上無凹形墨池,更無文飾雕刻,硯與研墨石上皆留有墨跡,該硯為中國迄今發現最早的書寫硯。此一時期出土的石質硯台都配有研石或研杵,因為仰韶文化時期到漢代,人們多使用天然墨和丸狀、塊狀的半天然墨,墨的質地較為堅硬,手研不易,故借助研石與研杵方能使其溶解於液體之中。

歷代硯材與形制

從傳世、出土或文獻資料中可知,硯有石、玉、陶、瓷、漆、金屬(如銅、金、鐵、錫)、紙硯等。硯從「石」部,可見其初始便多以石為材料,但並非為唐代之後發掘的端、歙等專用研石。中國歷代硯材以陶瓷和石為大宗,東漢以前,人們所用為研石加石板的複合硯,多呈圓形。漢末至唐初,以陶瓦硯為主,硯形逐漸由圓形轉為橢圓及長方形。唐宋後則因材質而異,有方形、八角、菱形等,又為了減輕重量、便於洗硯,製作者在背部除去多餘贅石,鑿成斜面,以便四指伸入拿取,乃有「箕樣」一系的風字(亦稱「鳳字」)、鳳池、斧字、鐘形、太史等硯形的衍生。此外,尚有「肖物」與「仿生」的肖形硯,如荷葉硯、竹節硯、蟾蜍硯、鵝硯等,而基本硯式中的「辟雍」、「箕樣」等也具肖形的意涵。以下就各代的基本硯式作介紹。

 
  全文請見《大觀》2013年7月號第4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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