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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彩祝壽人物屏風和「洗象圖」局部

髹漆層層.陰刻文圖

文∣王明玉 圖/攝影∣本刊資料室

中國屏風家具

屏風形制的家具在中國發軔甚早,古代稱之為「扆」,意指門窗之間的屏風,有擋風、遮蔽的實用功能。湖南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曾出土一件彩繪木屏風,雙面髹漆,正面繪雲龍紋、背面繪幾何方形紋,是件難得可貴的早期出土實物(圖一)。在著名的〈女史箴圖〉(圖二)中的一個段落,圖繪出君王與女眷坐於床榻上,四周由圍屏環繞,是早期以蓆、床為起居空間的情況下,屏風的主要使用方式。宋代以降,起居重心已完全以地面為主,人們垂足高坐,各種高形家具發展成熟。屏風從早先配合跪坐的低矮尺寸,跟隨著高形家具的大潮流而轉變,尺幅越顯巨大。明清時期,巨幅的屏風既有機動性分割室內空間的用途,也能如大型壁畫那般,作為富麗堂皇的廳堂裝飾。在許多圖繪到園林空間的作品中,也經常可見各式各樣的屏風擺設(圖三),足以顯見屏風在當時是種相當流行的家具類型。十七世紀新風尚─款彩漆屏風十七世紀興起一種以款彩漆工藝製成的屏風類型,多是六折十二條屏的形制,正面繪各式題材,如漢宮春曉、山水樓閣、群仙祝壽等;背面則畫花鳥、山水,或是贈與某人的祝壽序文;邊幅則多有「壽字條帶紋」,主要應是作為祝壽賀禮使用。周功鑫曾針對四件以漢宮春曉為題的款彩漆屏作深入討論,不僅嘗試爬梳贈與者與受贈者間的關係,更企圖推斷各作可能的地區風格,以及漆工藝西傳後對歐洲的影響,將這項末流、確曾極度受歡迎的工藝作品介紹於世人。

款彩工藝

所謂「款彩」,是指一種於漆層上,先鐫刻再行填彩的工藝技術。明代漆工手冊《髹飾錄》記載到這項漆工藝的作法:款彩,有漆色者,有油色者。漆色宜乾填,油色宜粉補。用金銀為絢者,倩盼之美越成焉。又有各色純用者,又有金銀純雜者。揚注:陰刻文圖,如打本之印版,而陷眾色,故名。然各色純填者,不可為之彩,各以其色命名而可也。
這類屏風尺寸巨大,若垸漆全以生漆製作,造價相當昂貴,因此常見以豬血混雜磚石灰取代生漆。然而,此番作法卻為高級的工匠所鄙視,《髹飾錄》注者揚明便言:「用壞屑、枯炭末,和以厚糊、豬血、藕泥、膠汁等者,今賤工所為,何足用?」現存作品中,曾見有屏風正面為剔紅雕漆,背面卻以款彩方式製成,或許就是出於節省成本的考量。

 
  全文請見《大觀》2014年9月號第6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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