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介祺在近代金石收藏史上,是公認最負盛名、影響最大的收藏家。《清史稿》評其為:「所藏鐘鼎彝器為近代之冠」。吳雲在致吳大澂也中特別提到:「當今金石之學定推壽卿,收藏之富,窮絕今古,尚猶孜孜不倦廣為搜羅」。
陳介祺(1813∼1884),字壽卿,號簠齋,晚號海濱病史、齊東陶父。自幼隨父久居京師,求學任官。其父陳官俊(1782∼1849),字偉堂,嘉慶進士,以翰林入直上書房,後為上書房總師傅,官至吏部尚書、協辦大學士。陳介祺幼承庭訓,十九歲即「以詩文名都下」;道光十五年(1835)中舉人,道光十九年(1839)陳介祺得〈曾伯簠〉(現藏中國國家博物館),故言稱其居為「?簠齋」,後以簠齋為號。道光廿五年(1845)進士,官至翰林院編修。
當時私家金石收藏甚為興盛,官紳富豪大多好古,紛爭搜羅,然治金石尚須具備財力與學識兩大條件,陳介祺可謂兩者兼備。在京期間,他肆力收藏、考訂金石文字,並結交當世金石之友。陳氏在《十鐘山房印舉》的自序中提到,其自參加科舉考試始,陸續在葉志詵(1779∼1863)、吳式芬(1796∼1856)、岳父李璋煜(1784∼1857)家得見三代器以及秦漢印,且每每得贈拓片,遂「好之日篤」。
在京時期,陳介祺可說是仕途順遂,其父後卻屢受奪俸處罰,時擢時罷,道光廿九年(1849),陳官俊遽逝於任內。咸豐三年(1853)太平軍入金陵,朝廷迫其代父認捐四萬兩現銀以解戶部財政之困,他為籌措費用,疲於奔命,後雖因此而得賞戴花翎,加侍講學士銜。但經此種種,已知宦途峻險,次年藉著母喪丁憂乞假歸鄉,並悄然將京中所藏文物帶回了老家,隱居林下,潛心研究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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