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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樊沂 宴飲流觴圖 美國克利夫蘭美術館藏

酒吸荷葉綠・香冷勝於水

文∣姜又文 圖/攝影∣國立故宮博物院、本刊資料室

荷花,也稱蓮花、芙蓉、芙蕖、菡萏等,原產印度等地,中國早在周朝就有栽培記載。荷花為水生植物,出淤泥而不染,全株從葉花、柄、蓮蓬、蓮子、藕皆具丰姿,兼具花香、藕香、蓮心苦、蓮實甜等感官滋味,自古以來深受文人雅士喜愛,吟詠描繪不斷。尤其在苦炎的夏季,晨起臨池賞蓮,荷風翻飛,點綴綠波,頓覺清涼快適,暑氣漸消。

綠盞送涼暑氣消
荷葉不如荷花美妍嫵媚,卻比荷花更耐人尋味,荷花未放,荷葉早已綠透;荷花敗落,荷葉依舊蒼翠欲滴。荷葉亭亭如蓋、鮮香碧綠,宋人從蓮葉新綠初萌已有吟詠,以青錢、翠蓋、碧玉盤、青傘蓋比喻。明末清初著名戲曲家李漁在《閒情偶寄•種植下》也說蓮葉:「有風既作飄搖之態,無風亦呈裊娜之姿,是我於花之未開,先享無窮逸致矣。」尤其在夏季,「則荷葉之清香,荷花之異馥,避暑則暑為之退,納涼則涼逐之生。」細觀荷葉,既若倒置的陽傘,又似直立的杯具,隋人有詩:「藕絲牽作縷,蓮葉捧成杯」。葉下蓮柄亦有美名,被稱作瓊瑤柄、碧瓊竿,文人雅士以玉繪柄,表現出其玲瓏剔透的高雅特質。如趙彥端〈鵲橋仙〉:「綠羅寶蓋碧瓊竿,翠浪裡、亭亭月影」;王質〈滿江紅〉:「茁茁抽長荷柄綠」。

漢魏以降,騷人墨客的娛樂活動日增,尤以水濱宴飲最具雅趣。修禊,原為古代季春時官吏及百姓至水邊嬉游,進行消災祈福的儀式,晉代王羲之《蘭亭集序》:「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之後,修禊演變為詩人雅聚的經典範式。當日活動除了「祓除不祥」,尚有「曲水流觴」或稱「流杯」、「泛酒」、「曲水流杯」、「流觴曲水」等。「觴」即酒杯,需置於荷葉上方能浮動。人們在環曲的水邊宴集,放酒杯於水中,任其漂流,流杯停在誰面前,當即取飲以為遊戲。清代樊沂〈宴飲流觴圖〉清楚描繪片片荷葉魚貫順流,流觴款款而來的歡聚情境。圖中酒杯並非雙耳的羽觴,沿流兩岸,文人或飲或臥,飲畢則倒扣酒杯於蓮葉上,數名小童子伸著長竿,負責將酒杯回收,場面生動有趣。

 
  全文請見《大觀》2018年7月號第1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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