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犀牛已在中原地區滅絕,但在史前時代,數量卻相當多,不論華南、華北都有大量犀牛生存活動。近年來,不少新石器時代遺址考古中都發現有犀牛骨;戰國時代犀牛皮製成的鎧甲,需求量亦不小。秦漢以後,犀牛在北方已不多見,最遲到西漢晚期、關中一帶的犀牛已經絕跡。
唐代,華南山區雖仍有野生犀牛,犀角更多仰賴南洋進口,國境內犀牛已十分罕見,但犀角卻日益珍貴,有皇帝與皇太子冠插犀簪,官員腰佩犀帶的服儀定制。
唐代以後,犀角仍貴為珍希,但人們卻越來越不知犀牛形貌,僅知其鼻上方或頭頂有角,描繪時皆強調犀角。清康熙傳教士南懷仁編繪《坤輿圖說》時,雖然畫出了印度獨角犀的形貌,卻另稱之為「鼻角獸」,而不知其實就是犀牛。
除了蘇門答臘犀牛和非洲犀牛在鼻上方和額頭有雙角,印度和爪哇犀牛都是獨角。犀角是犀牛角質化的皮膚,中醫視為珍貴的藥材,這也是犀牛被濫殺絕種的原因之一。作為雕刻媒材,犀角相當堅實,如果紋理(粟紋)不正,雕製前可「用湯煮軟」,再攢打成形。雕製犀角作品,常將其尖部切鋸,製成剖面略呈三角形的犀角盃,紋飾常交替運用深、淺浮雕,此外也見有攢打成細長槎形,或雕成小花籃、小花插、小圓盒者,或製成搬指。
今日所見的犀角盃,多是明代或清代之物。可能由於犀角取得不易,雖然明代中葉以後文人筆記一再出現讚詠犀盃的字句,當時卻無專攻犀角雕刻的藝匠。文獻中提及犀角雕刻藝匠姓名不多,以明晚期吳中鮑天成和明末清初江蘇無錫的尤姓人士最為著名,後者人稱「尤犀盃」。
清高宗除了讚詠內廷舊藏的犀盃,也曾命內廷匠役雕製犀盃。整理、研究、賞玩內廷舊藏犀角盃之餘,清高宗不免興起仿製之心,「大清乾隆仿古」隸書款充分顯示出乾隆皇帝的玩古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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