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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西園雅集圖 圖為局部 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雅集圖特展」現正於臺北故宮展出

文∣李思潔 圖/攝影∣國立故宮博物院

「以文會友,以友輔仁」,這句出自《論語》之言,說明了儒家所提出的文人修養之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更是說出了透過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對於自身修養的重要性。相較於今日人們辦趴跑趴,古代文人們的「雅集」除了更重視文化層面的交流,實則與今日的各種宴會邀約並無不同。雅集圖便如同參與活動時的拍照留念,藉由圖畫為雅集留下紀錄。雅集圖中所繪出的精緻園林場景、講究的各色器物布置、參與文人們正在進行的助興活動,已有不少學者針對圖像畫面進行分析討論。而此次於國立故宮博物院所舉辦的「以文會友—雅集圖特展」,將重點置於「雅集」這項藝文活動的歷史源流,以及如何以書畫作品紀念雅集,以及向過去的雅集致敬。由現在傳世的雅集圖中,可以先粗略地分作當代的雅集紀與對前人雅集盛況的追想兩類,此次展覽以六個單元:晉唐風流、雅集典範、想雅集、亂世唱和、慶生為名及皇權宴會為觀眾介紹歷史上著名的雅集盛事。

魏晉隋唐時期的風流名士,軼事豐富精彩,這些故事往往圍繞著他們的才情或是藝文活動開展。其中最為知名的,當屬王羲之(303∼361)。他是東晉時期著名的書法家,也是一位瀟灑的名士,其灑脫性格可由「東床快婿」的典故得見。永和九年(353)三月一場,他參與了一場浙江會稽山蘭亭所舉行的「曲水流觴」修禊活動,酒酣耳熱之際,提筆寫下了〈蘭亭序〉為此次雅集留下紀錄。待他清醒後,重新回顧自己的作品,驚為天人,即便他數度提筆重寫,亦無法成就最初的酣暢筆墨。這件被譽為「天下第一行書」的書法作品,日後有著系統龐大的摹本與拓本流傳,蘭亭雅集圖也成為繪畫中一項經典主題。定武蘭亭是拓本系統中的其中之一,被認為是品質最佳的單刻帖,但本身也有各種不同的翻刻本。此次展出的院藏〈宋拓定武蘭亭真本〉為傳世完整的宋拓本,拓本上部分段落墨拓深淺濃淡,其反映原石高低不平及「湍、帶、右、流、天」五字有損的現象也符合宋元人記述的舊損本特徵。蘭亭圖像至九世紀才開始出現,據稱是以李公麟所繪的〈蘭亭修楔圖〉刻石拓本為本,院藏的明代李宗謨〈蘭亭修禊圖〉為仿效李公麟的作品,由臨溪亭榭開始,沿著蜿蜒的河流細緻描繪與會的四十二人姿態。畫家將王羲之視為主角,安排在畫卷前段,與魏滂對坐。每位人物的上方,皆書寫其官職姓名,且將他們於此次雅集中所作的詩文一併錄上。與會者們坐於曲水兩岸,他們或持紙筆賦詩、或展卷,亦有手舞足蹈富有動態的表現。文士們有的衣冠楚楚,有的半褪外袍,更有甚者坦胸露腹,表現出狂放的個性,反映魏晉名士風流不覊之貌。

另一場經典的雅集活動則是唐代李白(701∼762)與從弟於桃李盛開的宮苑內夜宴遊樂,李白所作的〈春夜宴桃李園序〉中感嘆光陰流逝,勸人把握良辰美景、及時行樂。清代宮廷畫家冷枚的〈春夜宴桃李園〉呈現出了宴席中的熱鬧氣氛,畫中文士們圍坐於桌邊活動,侍女們隨侍一旁。作品設色穠麗,細筆嚴謹,是一件華美的宮廷畫家代表之作。

 
  全文請見《大觀》108年11月號第12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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