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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非闇 英雄獨立圖 1939
 
廿世紀中國繪畫的時空架構
文∣楊智凱 圖/攝影∣本刊資料室

清翫雅集石允文理事長三月二日受邀於臺灣大學進行「廿世紀中國繪畫的時空架構」專題座談。以近現代書畫收藏聞名的石允文,自幼便對文、史、哲及書畫極富興趣,並在負笈美國時因緣際會獲藏許多中國藝術品而傳為佳談。其於美國深造時,在資訊管理專業下的背景,更影響、奠定其對書畫分析鑑定的觀點。此次座談,石允文即以資訊管理著重資訊正確性的學科訓練破題,指出此與藝術史領域強調作品標準件有異曲同工之妙,惟有在確立資訊正確的前提之下,方能確保後續的研究開展得以無誤。
另一方面,石允文亦特別留心於政治的重要性,強調其影響力之鉅,足以牽一髮而動全身。在透過以藏家眼光鑑賞書畫作品外,這種兼顧政經局勢的審視,更讓其能以條理分明的宏觀視野去梳理藝術史之世變。石允文在本次專題講座中,即透過時間座標爬梳與中國近現代藝壇攸關的政治事件,並深掘背後的脈絡與變化。
歷來學術研究在探討廿世紀中國藝術史時,向來習於以朝代作為分野,因此部份論者選擇直接從民國作為討論起始。石允文在框架此階段畫史時,則立基於清代直至一九一二年溥儀退位方正式結束,且其前後於清代發生的政治事件皆與後續藝壇的發展密切相關,絕無法逕渭分明,因此更重視由清末民初的具體變故深度剖析當中的關聯。
如以廿世紀起首的一九○一年(光緒廿七年)為例,該年所簽訂的辛丑合約,被視為中國史上賠款最鉅、辱權最甚的條約,與近代藝壇有緊密關係。回溯歷史,在後續以美國為首等各國皆聲明退回賠款以作文化事業等途使用,不僅以此協辦清華學堂並資助中國學生旅外深造,民初重要的藝文機構與團體亦深蒙其惠。
此外,一九○五年(光緒卅一年)在下詔「著自丙午科為始,所有鄉會試一律停止。各省歲科考試,亦即停止」廢除科舉後,對傳統文人衝擊極為劇烈,當時便有傳統士紳大嘆「科考一廢,吾輩生路已絕,欲圖他業以謀生,則又無業可託,將如之何?」石允文指出廢除科舉絕非僅止於表面上斷絕文人考取功名的途徑而已,這些原意欲藉此謀生的文人,在衝擊下部份轉投書畫市場,對畫史產生舉足輕重的影響。
在政權風雨飄搖之際,外交關係與內政制度即對藝壇產生如斯變動,更遑論後來一九一一年(宣統三年)辛亥革命、一九一二年(民國元年)民國成立及一九二四年(民國十三年)溥儀出宮等事件,不僅標誌了歷史的改朝換代,更促成故宮博物院的誕生,對於藝術領域產生不容抹滅的影響,其中故宮迄今仍為海內外所推崇的國際性博物館代表。
在以時代序列的政治事件分析對藝壇影響的同時,石允文並輔以民國初期以降藝術地域重心的轉移關鍵。如在一九二七年(民國十六年)國民政府於南京定都、翌年北伐統一及其後的大規模建設,在政權南移的同時,亦讓過往僅是藝術人才匯集地的南京,更是一躍而成繪畫的重心。
與此相似,一九三二年滿州國的成立,中國喪失東北領土外,溥儀出走之際亦使藝術藏品輾轉流動。一九三七年南京因七七事變爆發亦成戰火波及之地,「為適應戰況,統籌全局,長期抗戰起見」,國民政府遂將重慶定為戰時首都,讓其得以成為新的藝術中心。隨後一九四五年抗戰勝利、一九四九年政府遷臺,也促使藝術藏品產生大規模的流通,特別是在這五年的期間,更是中國近代繪畫收藏的黃金年代,畫家精品也幾乎皆於此時悉數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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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請見《大觀》2021年4月號第13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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