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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費城博覽會中國館影像照片 / 中國代表團在中國館合影,照片中唯一的女性即是楊令茀

驚豔一九二六年費城博覽會的畫家─楊令茀

文∣周芳美 圖/攝影∣周芳美

在工業革命的推波助下,世界第一個博覽會以一八五一年英國萬國工業博覽會(Great Exhibition of the Works of Industry of all Nations)為始,展出文化與工業科技的相關成果。當時已有中國人受邀參加開幕式。一八七八年五月廿日至十一月十日,法國巴黎世界博覽會(Exposition Universally de Paris, 1878)舉行時,中國海關和當地貿易商在塞納河畔展區東南地上進行中國館的設置布展,展出瓷器、茶葉、銅器、牙雕、摺扇等工藝品,引起中外媒體的關注。之後,此類展覽會的舉辦漸多,中國參展的項目漸增。
有關中國書畫於美術展覽會的展出,一直是近代學者關注的研究課題。而當研究者的目光多放在徐悲鴻一九三三年五月十日於巴黎的「中國美術展覽會」和劉海栗一九三四年一月廿日在柏林的「中國美術展覽會」中,向國際人士介紹中國現代書畫發展的情況時;殊不知中國傳統書畫家的作品早已透過「博覽會」競賽的形式讓國際人士了解欣賞。
中國廿世紀初最重要博覽會籌辦者,陳琪(1878〜1925)在一九○五年出版的《新大陸聖路易博覽會遊記》中提到:「戰務、賽會二者為國大事,忽一不可。是其獲美名,非一朝一夕之故也」,點出了十九世紀末到廿世紀期間,各國利用博覽會作為展現國力的強烈企圖。特別是一九○四年時,他親睹當時的清廷為了扭轉義和團事件後,外國人士對慈禧的負面觀感,特將美國女畫家繪製的「慈禧油畫像」以公費送到聖路易參展。然而布展時,作品卻遭安排在美術宮(Palace of Fine Arts)內美國路易斯安納州的畫家代表區展示,而非以中國名義展出。陳琪憤而指出美術宮內「四壁幽雅宜人,各國之畫意思情,可得其梗概矣」,而與賽者大小國共廿三國,「我獨無之」。
一九一五年,美國為了慶祝巴拿馬運河通航,於舊金山市邀集卅一個國家參加「巴拿馬太平洋萬國博覽會」。因有前車之鑑的遺憾,陳琪竭力推動在此次展覽的美術宮內成立中國展區參加競賽。在本次競賽中,晚清畫家姜筠(字穎生,1847〜1919)的山水畫軸得到名譽優獎,是中國參賽者中得到最高獎項者(圖一)。此次美術宮參賽和展出品共一萬一千四○三件,由與會國藝術代表組成審查委員會評選,最高獎項大獎章共十名,名譽優獎共四十七名,足見姜氏畫藝在當時己受到國際的肯定。雖然在這次參展時,中國代表團因「純粹藝術」和「工藝品」的性質分不清,不知美術宮的競賽要求以時人創作的獨立繪畫或雕塑品為主,因此在競比時喪失了一些先機。不過,中國展區上海收藏家劉松甫為其展品特別準備的中英文《中國古今名人圖畫錄》中,請了長居上海的著名英籍女漢學家艾斯珂(Florence Ayscough,1878〜1942)將中國畫家透過臨摹古畫的創作性,用英文作了清楚的解說。故在當時美術宮中國展區展覽中,當時書畫家的臨摹畫和傳統繪畫皆被歸入「水彩畫」項目評比,數幅作品也因而獲得大會獎項。相比之下,中國選派的油畫和水彩畫則未獲任何獎項。這個現象說明廿世紀初透過在華洋人和漢學家的著作推介,外國人士已了解中國傳統繪畫的特色和技巧,它們的美感和價值早已凌駕中國外銷畫和風俗畫之上。
美術宮國家展區和評賽的權威性和重要性,更能從現藏於溫州圖書館陳琪《中國參與巴那馬太平洋博覽會記實》鉛字本報告書中得見。在書中第一一二〜一二三頁,他詳細地說明中國獎項如何可以被重計。原本全會審查委員五○○人,美國人占十分之七,但是中國因參展物品多,得以派出十六人,與其他各國人數相比,逾十分之一。即使如此,最初各宮競賽中國的獲獎數並非如後來公告的多,陳琪在被選為高級審查委員會的評議及補行審查會特別委員後,去信高級審查會長斯葛夫,希望增加中國在各館的得獎項或是提高其得獎等第。幾經磋商後,大會同意中國皆可以用「省」為單位在各館競賽中自行評比,增加得獎數,但是不同意美術宮內增加獎項或是給予更多的大獎,因為美術宮中「給予大獎為萬國觀聽所繫,甚為慎重,未敢稍有假借也」。這個被掩埋的歷史事實說明了因為其他館廳的競賽中,中國的參賽品事後又能夠以中國內各省自我比賽的方式獲獎,造成一九一五年的巴拿馬太平洋博覽會是中國在所有的博覽會競賽中獲獎數最高的一次,相對之下,只有美術競賽得獎品是未曾更動過,成為真正名符其實的「國際認證」。

 
  全文請見《大觀》2022年3月號第15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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