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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 陳摩 博古花卉圖 重慶中國三峽博物館藏
 
清供圖中的端陽五瑞
文∣曾 敏 圖/攝影∣曾 敏

南宋著名詞人、書法家張孝祥(1132〜1170)詞作《點絳唇•萱草榴花》云:「萱草榴花,畫堂永書風清暑。麝團菰黍。助泛菖蒲醑。兵辟神符,命續同心縷。宜歡聚。綺筵歌舞。歲歲酬端午」,饒有興味地描述了端午節的生活風俗。
農曆五月初五,端午節。也稱端陽節、天中節、端五節、重五節、龍舟節、龍日節、正陽節、浴蘭節。端午節作為中華民族最重要的傳統節日之一,在歷史發展演變中形成了掛艾草、懸菖蒲、競龍舟、放紙鳶、包角黍(粽子)、飲雄黃酒、採百草、薰蒼朮、繫五彩索、佩香囊、簪榴花等內容豐富且形式多樣的傳統習俗。
近代著名學人胡朴安(1878〜1947)在其著《中華全國風俗志》中據實記載「端午節亦稱天中節。人家包黍秫以為粽,束以五色彩絲,或以菖蒲通草雕刻天師馭虎像於盤中,圍以五色蒲絲,剪皮金為百蟲之像鋪其上。葵榴艾葉,攢簇華麗,互相饋遺」,而藥鋪醫家「以香囊雄黃,烏髮香油,送於常所往來者」,更有家家戶戶「買葵榴、蒲艾植之堂中,標以五色花紙」,或用朱砂書寫「『五月五日天中節,赤口白舌盡消滅』之句揭之楹間,或采百草以製藥品……」,又曰端陽日「龍舟競渡,角黍投江,相傳為屈大夫蹈汨羅之紀念。習俗相沿,年年如是,即各地亦莫不然也」。端午自古是夏季一個送離五瘟神、祛病防疫和以龍舟競渡形式舉行祭龍的節日,又相傳戰國時期偉大的愛國詩人、政治家屈原在這一日投江自盡,遂也將端午作為紀念屈原的日子。民間亦有紀念伍子胥、曹娥等說法。
自古以來,中國人追求古樸雅致的美學情趣,崇尚詩意棲居的生活方式。每逢節令或重要的日子,都會特別注重和精心企劃於居室案頭陳設時令花果、雅物文玩,圖個吉瑞,寄託願景,名曰「清供」。「清供」既是高雅事,也是平常事,雅俗共存中體現了人文情趣與世俗煙火的融合統一,懷抱著對於生活最美好的期許和祈福。
「午瑞清供」即「端午清供」,亦名「端陽清供」。作為節俗傳統,「午瑞清供」成為有名清供的重要內容與形式─端午節前後,人們將時令花卉、水果,或與文玩雅物、盆景等一起陳設、擺置於廳堂、文房、書齋的案几上,清賞雅玩,陶冶性情,渲染氣氛,寄寓願景。古往今來,將具有非常明確而深層指示意義的端午清供物件,通過畫家繪製成的一紙圖畫,即稱之為「午瑞清供圖」(圖一)或「五瑞」,懸置於壁,裝飾雅賞,意為節令應景。
端午又稱「端五」,「瓶供蜀葵、石榴、蒲蓬等物,婦女簪艾葉、榴花,號為端五景」,此「五景」也是「午瑞清供」最為普遍的陳設內容和「午瑞清供圖」的表現物件。蜀葵,花色多樣,譽為「五色蜀葵」,嫩葉及花可食,全株可入藥,有清熱解毒、消腫止血、鎮咳利尿之功效。菖蒲,多年生草本,為有名的藥材。端午懸菖蒲,飲菖蒲酒,以祛避邪疫。清代王秉衡《重慶堂隨筆》載:「石菖蒲,舒心氣、暢心神、怡心情、益心志,妙藥也」。艾草,植株香氣濃烈,故稱「香艾」。端陽日採艾草紮成人形,或編織虎形,掛於門戶上,以攘毒氣。全草入藥,有溫經散寒、止血消炎、平喘止咳、安胎等作用。榴花,亦稱安石榴花,花色橙紅似火,是端午節最為應景的花卉之一,有清熱解毒、健胃潤肺、澀腸止血等藥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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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請見《大觀》2021年06月號第14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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