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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邵彌 擬古山水圖 1638

松江畫派及畫家芻議

文∣張飛鶯 圖/攝影∣張飛鶯、本刊資料室

明初,朱家王朝乾坤初定,社會風氣強勁而繁榮,畫壇主導地位者是雍容華麗的「院體」和雄勁陽剛的「浙派」。明代中葉,隨著社會城市經濟的發展以及民眾個性意識的自覺,畫壇上蘇州文士們承繼了元四家文人畫精神的傳統,「吳門」崛起,成為畫壇發展的主流。
同時,居住在松江地區的畫家莫如忠、孫克弘、宋旭、宋懋晉等,則為當地的文人風尚形成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繼而此後的莫是龍、顧正誼等人輒正式成為「松江派」的第一代作家以及之後一段時期的核心人物。而明末萬曆到崇禎年間,在該派的後起之秀中,則更有以董其昌、陳繼儒、趙左、沈士充、蔣藹等當時的名士骨幹作為依託,組成了當地聲勢浩大的畫派體系。
晚明時期,地處江浙兩省之交通要衝的江南松江府地區(今上海市)工商業發達,吸引了各地的文人雅士經常過往,遂使文化藝術因此興盛。曾經雄踞畫壇龍首地位的「吳門」畫派,從力矯浙派的粗放而樹立文靜蘊藉的風貌起步、不久即流於細碎靡弱,隨之逐漸走向衰微,導致了萬曆以降畫壇名家競進、畫派紛爭的無序局面出現。
之後在松江的上海地區出現了一批隱逸的文人士夫,借助自己較高的文化修養以及安定寧靜的自然和社會環境,批判當時畫壇的時弊,積極尋找畫壇的新出路。並在董其昌強調摹古、注重筆墨、追求「士氣」的山水畫理論影響下,相互交融,形成了以董其昌為代表的「松江派」。
「松江派」的畫家們捨棄了前朝趙孟頫、王蒙的筆墨圖式,而改以黃公望、倪瓚為創作基礎;力矯文徵明學趙、王的細密繁瑣和甜膩纖弱,並革去「浙派」硬板禿拙的霸悍習氣。隔代上溯董、巨,又加入米芾、高克恭的率性韻致,開創出更為溫潤秀雅和恬淡靜逸的藝術風格。
最早提出「松江派」之名者為董其昌的好友范允臨,其《輸蓼館集》載「此意唯雲間諸公知之,故文度、元宰、元慶諸名氏,能力追古人,各自成家。而吳人見而詫曰,松江派耳」。稍後江蘇江都人唐志契在《繪事微言》亦提到松江派「文人學畫山水,易入松江派頭」。
於此可知,在明末松江畫派產生之時即已被世人承認,只是當時尚未有公認的領軍人物出現,而是「各自成家」。以致時人在敘述松江派時,又列出各種支派,且從中推出各自的主將。由於這些畫家群體成員們基本上都是藝術旨趣近似、並在繪畫風格上互有影響的松江府治轄下本地人氏,故所形成的畫史上成員較眾多之畫派,統稱「松江派」。
「松江派」泛指明末松江地區一批藝術旨趣相近、筆墨技法互有切磋取補和彼此交流影響的隱逸文人畫家群體。並且各個新興的畫派之間大多均有師生相承關係,亦或同為詩畫好友。但從嚴格意義上說,它並不是一個具有比較緊密組織結構的一統畫派。其與「吳門」那種由開宗立派主導性風格的領袖式人物,通過血緣、親誼嗣承和師生傳授方式構成,帶有宗法組織性質之畫派迥異。

 
  全文請見《大觀》2021年9月號第14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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