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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部房次郎 / 宋 龔開 駿骨圖 大阪市立美術館藏

阿部房次郎與他的爽籟館收藏

文∣李思潔 圖/攝影∣大阪市立美術館

阿部房次郎(1868∼1937)出生於日本近江國彥根(今滋賀縣彥根市),他本姓辻,後來成為阿部家的婿養子。阿部房次郎的前半輩子是一位實業家,曾任職近江銀行、近江精油等企業,後於阿部製紙擔任專務。一九○四年,他進入岳父阿部市太郎所創辦的金巾製織擔任專務,當時金巾製織在生意競爭上已呈現疲乏之勢,阿部房次郎憑藉自己卓越的經商能力,力振公司在市場上的疲態。而後於一九○六年、一九一四年先後與大阪紡績、三重紡績等公司合併,成為「東洋紡績」的創立者之一。
東洋紡績是當時俗稱「六大紡」的領頭羊,公司商務遍足南洋、中國、印度等地。當第一次世界戰爭爆發時,東洋紡績更是承包了歐洲各國所需的軍需布匹,因而成為當時的大資本公司。阿部房次郎身為東洋紡績第四代社長,基於他對於紡織業的功勞,被授與「從六品」的職銜。此時,阿部房次郎正值花甲之年,已然達到事業與名聲的高峰。
與其聲名高峰相媲美的,是阿部房次郎對於書畫的熱愛與收藏。據大阪市立美術館研究員森橋的文章所言,阿部房次郎收藏的契機源於大正十一年(1922)四月。阿部房次郎當時身為東洋紡績副社長,與女婿阿部藤造一同赴歐美進行約八個半月的視察。在參觀棉業工廠以及工業產業的閒暇,竟然也參訪了一百廿九間博物館。經過此次視察,阿部房次郎深有所感,他認為藝術品是精神文明的結晶,是涵養國民精神以及陶治人類情操的資本。然而,當時日本政府並不看重本國的藝術,而是一味地追求歐美的物質文明。
阿部房次郎在卅七歲與卅八歲之間,為了拓展公司事業的版圖,經常走訪朝鮮和中國,因此接觸了中國書畫。相較於日本文物,中國書畫似乎更能打動他的心。很快地,他便將收藏能量轉往中國書畫上。
當時,中國因為時局不穩定,戰亂導致文物流散、毀損。幾位日本的漢學家,見到這個情況,皆痛心於東亞文物的佚散。其中,內藤湖南(1866∼1934)便扮演了相當重要的關鍵角色。
中國近代文物流向海外的趨勢,源於一八六○年的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事件。中國先後經歷了義和團事件、英法聯軍入侵、辛亥革命等戰亂,清朝的崩潰與軍閥惡鬥讓中國的政治經濟處於極度不安定的狀態,不僅讓原屬於皇室的收藏品流落民間,貴族、官宦與仕紳等私人藏品同樣大規模地流散出來。這些文物吸引了歐美藏家的注意,成為他們收購的對象。
當時,經常往來中國的漢學家內藤湖南觀察到此現象,便言:「中國在戰亂的環境下,貴重文物接二連三地流出海外,我們得設法將它們保存在同屬於東亞文化圈、並且從很久以前就有著深厚關係的日本才是!」
身為京都學派學者之一的內藤湖南,有著極為深厚的漢學涵養。他研究中國文化,強調「中日文化同一論」,提出了「文化中心移動說」等論述。他認為文化中心並非一成不變,而是會隨著不同時代,依據環境及時勢產生非線性的變動。在他的論述中,明示著日本將會成為未來東亞文化的中心;保存東亞傳統文化自然是未來領袖的責任之一。
在《爽籟館欣賞第一輯•序》(1930年出版)中,阿部房次郎明確地表達了自己收藏的目的:「導正偏重物質主義、輕視精神文明的風潮,實有其必要性。希望藉由藝術調和人心,培養優雅風氣。相較於歐美,日本設立美術館機構的起步時間較晚,東亞古美術中,又以中國美術成就較高。這樣的中國美術品在兵亂中散佚毀壞,著實令人難以忍受」。由這段序言中,不難看出內藤湖南的影響。在美術商博文堂主人原田悟郎言談中,更直接將阿部房次郎的收藏契機,歸因於內藤湖南身上:「所出示的文物,在性質上與阿部先生向來收藏的東西有很大的不同,故而他對此深感興趣,突然間便開始將它們收集在一起。這點說不定是受了內藤先生的影響吧」、「因為這樣,可就變得非常熱衷了,不僅分別向內藤與長尾(雨山)先生商量討教,又以『如果不調查印章是不行的』為由,透過我和前述兩位先生,一面拍攝文物的原尺寸照片,一面又將之放大,做了很多很多的工作」。語句間顯露出對阿部房次郎認真收藏態度的欽佩,也顯示阿部房次郎的個性:一但投入,便要做足功課,進行深入地研究。

 
  全文請見《大觀》2020年10月號第14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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