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三年三月十四日與十五日,國立故宮博物院舉辦「寫盡繁華─晚明文化人王世貞與他的志業學術研討會」,作為年度大展「寫盡繁華─晚明文化人王世貞與他的志業」的深化與再延伸,策展單位表示:「除了展覽所呈現的故事線外,規劃(特展)過程中也發現許多值得深入的議題,亟需持續探索」。遂特於展覽結束之前,舉辦學術研討會,一方面分享策展所獲之心得成果,同時也邀請海內外相關學者與會發表,探索學術風潮的新動向。除了對王世貞其人其事更加深入瞭解,也試圖補白明史研究的部分區塊,進一步開拓未來展覽的新貌與可行性。
王世貞(1526∼1590),字元美,號鳳洲,又號弇州山人,直隸太倉州(今江蘇太倉)人。他是明朝政治人物、文學家、史學家,也是藝術收藏與評論家,甚至對醫藥也有所涉略,是當時獨霸文壇的全才識士。他的一生充滿傳奇與謎團,接連兩天的議程,圍繞著「王世貞」為核心,從他的出身境遇、人際交遊、鑑藏觀念、宗教信仰,及至造園書寫等方面,逐一推敲探討。
鑑於王世貞身分相當多元、接觸領域甚廣,本次研討會特別邀請中國藝術史、文學史、文學批評、明清史等各領域的專家學者,博採不同之研究路徑、學術脈絡來剖析這位晚明文人及其文化活動。發表人方面,海外學者板倉聖哲、杜娟特別親赴現場和透過遠端連線的方式進行發表。中央研究院則有王鴻泰(歷史語言研究所)和徐兆安(近代史研究所)兩位學者與會。目前任教高等教育體系或為名譽教授者如王政強、林麗月、簡錦松、張藝曦四位學者。博物館組織方面,鄭婷婷任職於國立歷史博物館。方令光、何炎泉、林宛儒、林麗江、邱士華、許文美、陳建志、陳慧霞、黃蘭茵、蔡慶良、蔡承豪、蘇雅芬(以上依姓氏筆劃排序)等發表人,目前皆任職於國立故宮博物院。每場主持、與談人則由重要學者何傳馨、李豐楙、林柏亭、曹淑娟、陳國球、陳國棟、蔡玫芬、盧慧紋(以上依姓氏筆劃排序)擔任。研討會揭幕當天,更請到國立故宮博物院副院長余佩瑾致詞期勉。
首日第一場發表「文化與歷史」,俯瞰王世貞身處的歷史時空和文化背景。王鴻泰長期致力於明清城市生活與士人文化的研究,〈游藝•繁華•名─明清的文酒之會與成名藝苑〉考察明代文藝社會的形成與發展。王世貞既執文壇之牛耳,他在南京的生活基本上是日日縱酒、夜夜派對,其間他又為時下文人序列排名、品頭論足,文酒之會遂成顯名騰達的重要管道。士人紛紛投身文酒之會,從中亦見饒富感官情趣的晚明文藝生活和結社情形。
張藝曦〈明及清初江西宗室與文學復古運動〉,聚焦江西復古派的活動中明代宗室扮演的重要角色。宗室除與士人共同主持詩社,更是詩社活動至明末以前持續發展的重要助力,其中關鍵人物正是明朝宗室朱多炡(1541∼?)。他不僅是芙蓉社的核心宗室之一,同時曾化名來相如前往江南遊歷,實際接觸文人畫,以及親近王世貞所推崇的文徵明、祝允明的書風。
續接之「文學、繪畫與地景」專場,三位學者不約而同地關注王世貞與當時文人、畫家合作之項目成果。簡錦松〈明錢穀《紀行圖冊》與張復《水程圖》現地研究〉透過地理資訊系統(GIS)、Google地圖(Google Maps)、Google地球(Google earth)等新興地理工具和圖資檔案,重新考證《紀行圖冊》、《水程圖》兩冊頁描繪的真境實景。這兩冊圖像描繪逼真,足以彌補明代京汴大運河研究中,今不復見的地景水文。另及沿岸拉縴、過橋倒桅、過壩過閘之法、水驛建築、船舶樣式等,皆歷歷清晰,極為珍貴。
蘇雅芬〈複製齊雲山─陸治、錢穀《白嶽遊圖》考證〉取材兩本明代紀遊冊:陸治(1496∼1576)《白嶽紀遊圖》十六開(1554,日本藤井有鄰館藏);錢穀(1508∼1578)《白嶽遊圖》十八開(1567,國立故宮博物院藏)。由於兩冊圖文幾乎一致,發表人首先考證兩本「白嶽遊圖」的畫作風格,釐清承繼關係和影響。繼而延展至以「白嶽遊圖」為題的冊頁作品,爬梳歷代以此為名的畫作、書籍版畫以及各版本之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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