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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傅山 草書讀傳鐙詩軸  天津博物館藏
 
天津博物館藏明清書法舉萃
文∣張 夏 圖/攝影∣天津博物館

天津博物館(以下簡稱「天博」)是一座歷史藝術類綜合性博物館。現在的天津博物館是二○○四年由原天津市藝術博物館和天津市歷史博物館合併組建而成的,但其前身可追溯到一九一八年成立的天津博物院。
書法是天博的重要收藏門類之一,從年代來看,尤以明清時期法書數量最多,體系也最為完整。縱觀天博館藏明清書法,各大名家、各個書派、各種風格、各種書體均有涉及,不但有許多代表時代特點的典型作品,而且不乏傳世孤品、珍品。它們承載著真實而鮮活的歷史和藝術資訊,堪稱明清書法研究的第一手資源寶庫。如果想較為全面地認識明清時期書法的發展脈絡與藝術成就,欣賞天博館藏明清書法將會是一個極佳的選擇。本文將以時間為軸,結合時代背景和書法家的生平,依次介紹天博館藏明清書法中的精萃,以饗讀者。
明代前期的書法以「三宋」、「二沈」為代表。其中,又以「三宋」中的宋克成就最高、影響最大。
宋克(1327∼1387),字仲溫,一字克溫,號南宮生,別署東吳生,長洲(今江蘇蘇州)人。宋克〈章草急就章卷〉是書家的代表性作品之一,此卷作於明洪武廿年(1387),宋克時年六十一歲,且卒於此年,故此卷是最能反映宋克在書法創作最後階段成就的作品之一。此卷行筆勁健而氣韻恬淡,章法謹嚴,首尾氣勢相連,字裡行間的穿插爭讓,呈現出流動的感覺。在用筆和結體上融合了章草和狂草,技巧豐富且混融無跡,是一種在傳統基礎上的創造,展現了古體章草的新面貌,也顯示出書家的個性和膽略。雖然從師承上看,宋克是趙孟頫、康里巎巎、饒介一脈的餘緒,其在章草上的成就也算是趙孟頫復興章草倡議的迴響,但在明代前期的諸書家中,宋克仍算是最能走出趙氏書風籠罩的代表。
「三宋」、「二沈」之後,臺閣體書法逐漸風靡並占據主流,書壇隨之進入了一個較長的平靜期。天博藏有臺閣體書家俞拱、朱孔昜、張駿等人的墨蹟。三人均曾任中書舍人之職,其書法最能反映當時宮廷的審美格調。其中,俞拱、朱孔昜傳世作品甚罕,天博所藏二人墨蹟雖僅是其為胡正所書手卷所作的引首,但仍不失為研究這兩位臺閣體書家的重要參考資料,彌足珍貴。
成化年間,書壇的平靜開始被打破,特別是在草書領域,風格特徵開始發生明顯的轉變。其時最有影響力的書法家當屬張弼。張弼(1425∼1487),字汝弼,號東海,晚號東海翁,華亭(今上海松江)人。張弼〈草書蘇軾太白仙詩卷〉是其存世作品中難得一見的佳作。全卷筆墨飽滿,勢態飛動而流暢,提按起收富有變化,枯潤纖濃聽任自然。字間每多牽絲相連,筆劃或粗或細,字形或大或小,渾然天成,行氣貫通而有動勢,形成跌宕奇偉的獨特書風。
明代中期,書法創作的中心逐漸從臺閣體的大本營京師(今北京市),轉移到文化土壤肥沃、政治氛圍相對寬鬆、經濟繁榮、商業發達的蘇州地區。當時有名的書家,幾乎都出於此處,以至王世貞有「天下法書出吾吳」之論。吳門書派又以祝允明、文徵明、陳淳、王寵四人為最傑出的代表。
祝允明(1460∼1526),字希哲,號枝山,因右手生有六指,自號枝指生,長洲(今江蘇蘇州)人。祝允明《行草書歸田賦等冊》書寫〈歸田賦〉、〈樂志論〉及〈酒會詩〉,為祝允明中期作品。此作結體清勁豐茂,行筆揮灑自如,與其晚期草書的縱逸奇幻相比,書風雖略顯生澀,但卻天真自然,別富異趣。
文徵明(1470∼1559),初名壁,字徵明,後以字行,又改字徵仲,號衡山居士,長洲(今江蘇蘇州)人。天博不但藏有文徵明小楷的代表性作品《楷書太上老君說常清淨經冊》等,還藏其草書作品,即文徵明〈草書五律二首詩卷〉。此卷結體開展奔放,張弛有致,整幅作品上下呼應、左右映帶,血脈相通,氣貫神溢。文徵明傳世草書作品絕少,此作可謂不可多得之佳構。
陳淳(1483∼1544),字道復,後以字行,號白陽山人,長洲(今江蘇蘇州)人。陳淳〈行書自書詩卷〉為作者晚年所書,錄其舊作十四首。此作筆力蒼勁,筆勢舒展,線條渾厚而靈動,虛實結合,縱橫率意,毫不拘束,通篇充滿自然獨特的韻律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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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請見《大觀》2024年5月號第17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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