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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瑛 春壑僊舟圖(局部)
 
藍瑛〈春壑僊舟圖〉賞析
文∣李思潔 圖/攝影∣本刊資料室

「畫分南北始於唐世,然未有以地別為派者,至明季方有浙派之目。是派也始於戴進,成於藍瑛。」─張庚《浦山論畫》(約成於一七五○年)

藍瑛(1585∼1666前後),字田叔,號蜨叟,晚號石頭陀、西湖山民等。浙江錢塘人,與戴進同鄉。早年從民間畫師學畫,後走向職業畫家一路,經歷與戴進相似,故史稱他為「浙派殿軍」。但藍瑛除了與戴進出身同鄉,並無其他交集點。將藍瑛歸為浙派首見張庚。除《浦山論畫》,在《國朝畫徵錄》(成書於1722∼1735)亦有:「畫之有浙派,始於戴進,至藍為極。」

浙派尾聲

但實際上,浙派行至藍瑛之時,已是末流。確實,浙派風靡了明代初中期,甚至影響了宮廷畫家的風格。戴進(1388∼1462)、吳偉(1459∼1508)等人由馬夏筆法出發,加上自我的表現,呈現出戲劇化的筆墨效果。這種筆墨風格甚至吸引了皇帝,戴進於明宣宗(1426∼1435)時進入宮廷畫院服務,但未受重視。

而第二代吳偉同樣因畫名入了畫院,且受到皇室的禮遇。他的筆墨放逸,具強烈的動感,讓皇室不僅將他延攬至畫院,更愛屋及烏地資助其他浙派畫家,讓浙派頓時成為風行一時的流派。但吳偉之後,浙派畫家筆意越狂;另一方面,明代的時代背景造就了一批有閑文人,他們不出仕,對政治失去信心而寄情藝術。他們或因為地理位置而相互有所連繫,其中尤以晚明董其昌所成的松江派對晚明畫壇、甚至後來的中國畫論起了重大影響。董其昌的「南北分宗」雖承襲自莫是龍,但由於董其昌名氣較大,加上推廣此說不遺餘力,現今反而少提莫是龍之名。南北分宗將文人畫與畫師畫視為兩種不可相容的類別,且文人畫的地位高於畫師畫。此說一出,得到文人們的贊同,遂成為畫壇定案,且一直延續至民國初年。

藍瑛便是在這樣的時代氛圍下成為職業畫師。雖然他與浙派無實質關係,與戴進、吳偉更無師承,但職業畫師猶如代表著浙派的標籤,貼到了藍瑛身上。在現代學者的研究中,認為藍瑛畫風除中早年有學習李唐之風,與戴進實不相關,亦與浙派所長的馬夏風格無所依歸,並不能視之為「浙派」,而另起了「武林派」之名。承襲自他的弟子眾多,對明末及清初畫壇影響甚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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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請見《大觀》2012年2月號第2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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