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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慧安 雲裡龍現圖
 
近代「雲龍」圖式賞析
文∣李思潔 圖/攝影∣本刊資料室

迎年豈可負芳期,不負芳期合有詩。若許事繁應早計,何須老去願春遲。
不妨瀟灑揮椽筆,更把潑墨寄神思。攜手奉持崢嶸歲,龍騰虎躍正當時。
─章汝奭

「雲龍」圖式的文獻紀錄

「龍」在中國歷史悠久,雖然遲至明代才論定龍的外型,但由文獻記載來看,以龍為主題的繪畫出現相當早。在五代時便有「雲龍」圖式的存在。《宣和畫譜》卷十四記厲歸真曾作〈雲龍圖〉,此外黃筌及李煜也都有留下作過「龍圖」的紀錄。由《佩文齋書畫譜•明陶宗儀記畫十三科》中,將畫種分為十三項:「佛菩薩像、玉帝君王道相、金剛鬼神羅漢聖僧、風雲龍虎、宿世人物、全境山林、花竹翎毛、野騾走獸、人間動用、界畫樓台、一切傍生、耕種機織、雕青嵌
綠。」這個分類的前後次序或許代表了陶宗儀對畫類地位的評論,前四項均和宗教、神話有所關連,後九項則是繪人間事物,由此可知,「風雲龍虎」和一般的走獸畫在類別及地位上仍是有所區別。

「雲龍圖」賞析

「雲龍」的畫題延續至今,走進民主社會後,龍紋不再是皇室專屬,反而回歸了原始般「吉祥物」的本質。近代畫家多作「雲龍」、「行龍」等圖式,下面將為讀者賞析數件近代畫家的龍圖。

錢慧安(1833∼1911)所繪〈雲裡龍現圖〉,畫幅瘦長,水墨繪成,上半部以濃淡的濕墨、短線條暈染出陰翳天空;下半部則以向下拖曳的筆順將濕墨繪滿畫面,留下水痕。龍由層疊厚重的雲層間探出頭來,畫家以乾筆焦墨描繪龍首輪廓,再以墨色暈染表現出臉部的陰影及立體,龍目圓睜,眼眶處可見焦黑墨色所表現的陰影;在墨色的暈染之上,再以乾墨擦出鱗片痕跡。龍的面容略顯滄桑,表情並不兇惡,甚至有些悲憫地下望。龍身則若隱若現於雲氣之後,隱約露出來的部分可見背上的長鬣及身體的鱗片,在雲氣間顯得朦朧。從雲間伸出的足部可見五爪,自明代後,五爪龍已成公式,而民國以後龍紋不再被皇室所壟斷,畫家自然不避諱地繪出龍型。左上方留白處題寫「為天下雨」及落款,且註明「仿新羅本」。

中國傳統上將龍視為可致雨的神獸,且自春秋戰國時便在文獻上看到相關的論述。《左傳》稱龍是「水物」,《周易》稱「龍是水畜」,與龍相關的原型,如魚(生活於水中)、蛇(雨後出現)都有近水的生活現象或是和下雨等天氣變化相關,可能便是由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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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請見《大觀》2012年2月號第2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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