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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湖帆 雲表奇峰(局部)
 
乾坤大挪移(七):京津師學高古傳統的思潮風靡海上畫壇
文∣湯哲明 圖/攝影∣湯哲明

隨著老一代畫壇領袖吳昌碩的仙逝,緊隨畫宗野逸派的新潮,南方的海上畫壇也掀起了畫宗宋元的熱潮。

前已述及,故宮名畫重見天日與金城振臂一呼,北平畫壇率先開始追蹤高古的中國畫傳統。以溥儒、于非闇、陳少梅等為代表的一批畫家在一九三○∼四○年代的崛起,標誌著北宗山水與雙鉤花鳥在南北宗論確立三百年後,經長期式微後開始復興。而南方畫壇在維持四王全景山水、王石谷通融南北兩宗的畫學觀念的同時,如前所述則出現了衝擊「家家大癡,人人一峰」的新動向,畫宗野逸派的「新進派」的崛起,令南方山水畫壇為之一新。而隨著南北畫壇的交流互動和博物館事業的興起,約至一九三○年代,亦即北方畫壇開始出現畫宗野逸派新動向的同時,南方畫家也開始接觸到明以前的傳統名畫,追蹤宋元的畫學思潮,由此在海上畫壇全面興起。

追蹤宋元潮流在南方興起,通過了如下的一系列事件:其一是北平的古物陳列所吸引了南方畫家的注意,如張大千、黃賓虹等,都曾到此鑑賞古畫並講學;其二是緣於南方畫家到故宮鑑定古畫的機會,如吳湖帆、黃賓虹等都曾受邀;其三是故宮博物院、中國畫學研究會編輯出版的一系列書籍、出版物與故宮博物院成立後舉辦的一系列公開展覽,引起南方畫家開始關注高古的中國畫傳統;其四是因溥儀盜賣國寶,一批俗稱「東北貨」的高古名畫散佚市場,令一批南方畫家接觸到了上古名跡。在這些事件中,南方畫壇先後湧現出一批師法宋元乃至晉唐的重要畫家,如張大千、吳湖帆,又如謝稚柳包括陸儼少等。

出身名門的吳湖帆,以上海博物館籌備委員及董事的身分,應故宮之邀前往北京擔任故宮評審委員鑑定文物,得以飽覽歷代書畫巨跡,回滬後即開始追蹤五代董源、巨然以及宋元名家的畫風。吳湖帆畫由宗四王轉向法元宋,尤其是一九三六年其代表作〈雲表奇峰〉出,在承襲南宗溫潤沉厚的墨法基礎上相容唐寅等人的北宗筆法,並溯源趙孟頫青綠設色,標誌著他已完全衝破了四王舊習而另闢新途,更確立了他執海上畫壇牛耳的地位,成為新一代領袖人物。〈雲表奇峰〉作為當年《美術生活》雜誌的封面發表,引起了輿論界的震動,同時更導引了南方畫家原本集中於四王二石的注意力發生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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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請見《大觀》2012年4月號第3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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