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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左至右:《新刻天下四民便覽三台萬用正宗》所附余象斗圖、《曝書亭集》所附竹垞先生像、朱彝尊「竹垞著書硯」戴笠小像、吳宗麟 右申先生小景

書中的留影─肖像藏書印漫談

文∣子岳 圖/攝影∣子岳

明清興起了一股在書上附刻肖像的風氣。明建陽書坊余象斗刻書,即已在書前附上一副自己的〈三台山人余仰止影圖〉。但是圖中背景構圖複雜,仍是版畫的風格,嚴格說還算不上肖像。在書上附純粹的個人肖像圖,大致是在清初才漸漸興起的。康熙五十三年,朱稻孫所刻其祖朱彝尊《曝書亭集》,在書前附〈竹垞先生像〉。圖中竹垞頭戴竹笠,身著布衣,一派漁隱形象。竹垞晚號小長蘆釣魚師,又號金風亭長,他留下的影像,多是頭戴竹笠或者荷葉。

而在藏書上留下影像,最早應該是的元朝趙孟頫,他在宋版《漢書》前留下了自己的畫像。據《天祿琳瑯書目》記載,「牒文前葉有趙孟頫像,右方上書『趙文敏公小像』,下書『長洲陸師道題於顧汝修芸閣。』」這部《漢書》,明朝王世貞曾以一座宅院的代價換得,後歸錢謙益絳雲樓,最後入藏大內天祿琳瑯,毀於嘉慶二年武英殿大火,書上趙文敏的這幅畫自然也隨之化為灰燼。

趙子昂是元朝人,彼時刻書附肖像的風氣還不是很盛,在書前畫上自己的圖像可能也是一時興起。真正受到這股書中留影風氣影響應該是清初的藏書家。鑑於畫像太過費事,清初藏書家開始雕造自己的肖像藏印。傳聞朱彝尊有一方戴笠朱文小像印,民國初年徐珂編的《清稗類鈔》記載:「且皆鈐印於卷之首頁,一面刻朱文戴笠小像,一面鐫白文十二字,曰:『購此書,頗不易,願子孫,勿輕棄。』殆即鐘鼎文之『子孫永寶』意也。」如果屬實的話,這可以算得上是現知最早的肖像藏書印。但是,流傳下來竹垞藏書中,未曾見有蓋此戴笠小像的,只見有「購此書,甚不易,願子孫,勿輕棄」白文方印,與李富孫〈編次曝書亭著錄自序〉記載竹垞藏書「其最難得者,首頁必識以『購此書,甚不易,願子孫,勿輕棄』印章」相合。此戴笠小像也未見清代藏書家提起,惟許之敘〈題曝書亭著書硯序〉提及有一方「竹垞著書硯」,硯上「有篆文『竹垞著書硯』五字,背有戴笠小像,自製銘一首。」此硯今藏上海博物館,尚能見到,而戴笠小像印則無從考實,姑存此一說。

真正留下實物的是清朝乾嘉間的藏書家陳鱣,他有一方「仲魚圖像」的肖像章。印上人物長髯突顴,頭戴竹笠,上篆「仲魚圖像」四字。圖像與清初版刻的人物肖像風格相近,而頭戴竹笠的漁隱形象,又與朱彝尊的〈竹垞先生像〉十分相似。仲魚此印往往與「得此書,費辛苦,後之人,其鑑我」藏書銘印並鈐,此十二字銘文無疑是仿照了竹垞的「購此書,甚不易,願子孫,勿輕棄」。更可證其肖像印的造型及銘文,皆是對朱竹垞的直接模仿。

 
  全文請見《大觀》2014年7月號第5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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