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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堇 玩古圖(局部) 故宮典藏

小論杜堇〈玩古圖〉中的古器物

文∣邱士華 圖/攝影∣國立故宮博物院、本刊資料室

杜堇,字懼男,號檉居、古狂、青霞亭長,依據畫史著錄及同時人詩文集的記載,推測約活動於明代中期一四六五∼一五○九年間。他本為江蘇鎮江人,成化(1465∼1487)初年參加科考不利,遂以文人及職業畫家的身分寓居北京,並往來南京、江蘇等地。

王世貞(1526∼1590)《藝苑巵言》對杜堇的描述是「界畫樓閣人物嚴雅,深有古意,而山水樹石不甚稱,亦是白描第一手也。花卉頗精雅。」朱謀垔(活動於十七世紀中)《畫史會要》則稱讚他「山水、人物、草木、鳥獸無不臻妙」。他們對杜堇的山水樹石畫作雖評價不一,但皆肯定他擅長多樣題材。杜堇的現存畫蹟則以人物故事畫為主,除北京故宮所藏的〈古賢詩意圖〉一類的白描風格外,亦有繼承南宋院體風格設色精緻的作品,國立故宮博物院所藏的〈玩古圖〉尤為其中佼佼者。

〈玩古圖〉畫幅頗大,位於畫面中央的兩位文士,在碩大的山水圖屏風前賞鑑長案上的鼎彝古物;前方有正持扇撲蝶的女童,以及攜來畫軸和圍棋盤的侍童;畫面右上角則有一雙仕女正解開琴套、準備香具。畫中展現杜堇以勁速的線條描繪人物面容、情態的過人功力。特別是立在古董案前的白衣文士,那蹙著眉、張著嘴的表情,讓人感受到他正沉浸在愉快地賞鑑古物的氛圍中。此外,亦展現杜堇對場景、家具、器用的精心設計。然而,透過這些畫面細節彰顯主人的財富與品味,似非杜堇表現的唯一重點。他在畫上留有五行雅秀的款題(圖一):

玩古乃常。博之志大。尚象制名。禮樂所在。日無禮樂。人反塊(愧)然。作之正之。吾有待焉。檉居杜堇。柬冕徵玩古圖并題。予則似求形外。意托言表。觀者鑒之。

由題跋可知,這件大作是他的朋友柬冕請他以「玩古圖」為題發揮的,也是此作定名的由來。因此畫中雖出現琴、棋、書、畫等常見文玩,但兩位主角專注於品鑑古物的活動,呼應著「玩古」的畫題。然而,杜堇賦予這個題目更嚴肅的意義,題跋中提到若能發揮「博古」的精神,詳究古物的形制名稱,理解尋索古代禮樂制度,便可將看似逸樂的耳目之玩,提升成如同孔子所言「好古敏求」的積極作為。

 
  全文請見《大觀》2012年6月號第3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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