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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繪畫風格成因、分期及鑑定

文∣龐 鷗 圖/攝影∣龐 鷗

徐渭繪畫風格成因
徐渭的「寫意花卉」源於明代中期崛起的吳門畫風與貫穿整個明代的院體浙派畫風。明代中後期的畫壇幾乎為吳門與浙派所統攝,畫家們非吳即浙。徐渭出生時,雖然沈周已去世十二年,但是文徵明、唐寅(1470∼1524)、仇英(1494∼1552)均尚在,文徵明去世時,徐渭已卅八歲,至於陳淳(1484∼1543)、陸治(1496∼1576)、文彭、文嘉(1501∼1583)、文伯仁(1502∼1575)、錢穀(1508∼1579)、陸師道(1510∼1573)、周天球(1514∼1595)、周之冕(1521∼?)等一干吳門畫派中堅幾乎都與徐渭同時期。至於院體浙派的吳偉,在徐渭出生時已故去十三年,但張路(約1490∼約1563)、蔣嵩(約1475∼約1565)、汪肇、史文(活動於十六世紀前期至中期)、鄭文林(1522∼1566)、鍾欽禮等院體浙派中後期的重要畫家,也與徐渭同時期。此時的吳門畫派正如日中天,在文徵明帶領下牢牢把控著文人畫家手中的畫筆,大有一統畫壇之勢;而院體浙派雖漸式微,但生於浙、長於浙的徐渭,不可避免的受其影響。

徐渭繪畫多取法而少師承,一般常提到的陳鶴、謝時臣和沈仕等人,都是徐渭的朋友,並非師長,而且從這三位的存世畫作來看,風格都和吳、浙兩派近似,要比徐渭狂縱的面貌老實規矩的多。既然如此,徐渭的「寫意花卉」到底由何而來?或說是從何取法?受哪些畫法的影響?從徐渭現存畫作來看,其繪畫風格成因與陳淳有大同小異之處。其一,兩人皆受到吳門畫派中寫意花卉的影響,沈周、文徵明、唐寅,特別是陳淳的寫意花卉,應該是徐渭直接取法的對象。比較陳、徐二人畫作不難發現,無論是具體花卉的寫意畫法,還是長卷形式的兼畫兼題,分段折枝花卉的構圖法,徐渭都受到了陳淳的影響。其二,也有來自院體浙派山水畫技法的影響。院體浙派山水畫技法中迅疾的用筆、遒勁的線條處理、大膽淋漓的用墨均與徐渭的寫意花卉畫法息息相關,尤其是徐渭畫作中有所謂「潑墨」的技法,與吳偉、張路、汪肇、蔣嵩等山水用墨法一理相通。最後,也有來自當時畫壇吳、浙兩派之外所謂「逸格」畫風的影響。逸格畫家如史忠、郭詡等,他們在畫作中運硬豪筆,用看似漫不經心、不加修飾,甚至是帶有一些粗蔽不羈的筆法在畫面中橫塗豎抹,使得畫作呈現出一種荒率狂野,卻又強烈生動的面貌。

 
  全文請見《大觀》2017年9月號第9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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