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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唐寅 貞壽堂圖卷

淺析明清文人山水祝壽圖之意涵

文∣姜又文 圖/攝影∣國立故宮博物院、本刊資料室

在中國古代的人生禮儀中,祝壽是極為重要的組成部分。明中葉的江南,是一處文雅與世俗糅合的繁華勝地,聚集著地方鄉紳、文人士子、巨賈富商等各類人士。方鵬(1470〜?)《矯亭存稿》有言:「吳俗重稱壽之禮,自五十、六時以至百歲,每遇成數必舉之,四十則罕矣」;歸有光(1507〜1571)亦說:「吾崑山之俗,尤以生辰為重。自五十以往,始為壽每歲之生辰而行事」。明中期以後,稱道慶壽的鋪張風氣已遍於各地,特別是官宦聚集地北京更是如此,故歸有光大嘆:「京師則尤有甚焉」、「其俗皆然」。

明清文人的慶壽活動
做壽風氣的廣泛流行,在明中葉後因社會穩定,商業活動繁榮,各種與生活禮俗相關的消費更加擴大,慶壽活動形式之隆重自是不在話下。壽堂是做壽活動中的重要場所,主要設在家庭的正廳,作為行拜壽禮的地方。壽誕當日,老壽星會端坐壽堂椅上,壽堂內懸掛大幅壽畫、壽聯、壽幛,營造喜慶吉祥氛圍,晚輩們衣冠整齊,恭恭敬敬依次磕頭祝壽,並獻上賀壽禮品。
明代戴進(1388〜1462)〈歸田祝壽圖〉卷中,一所寬敞的廳堂坐落蒼松翠竹之間,壽主居中坐於太師交椅上,身著官袍,身側有晚輩恭奉壽酒、壽禮;屋外以高山松柏、仙鶴竹石等象徵長壽吉祥,庭外祝壽者攜琴、挑禮紛紛而至,構思巧妙,具體而微地呈現祝壽當日的氣氛。此圖是戴進廿歲時至金陵(今南京)受朝官所託,為致仕回鄉的端木智六十大壽所畫。

山水祝壽圖的功能與形制
祝壽,作為一種畢致慶賀、獻酬燕會的活動,本身即具有強烈世俗性。明清文人階層為了與民間做壽的「俗」有所區別,對於自我群體間的賀壽活動,特別強化「雅」及「不落俗套」,其中投注的心力與形式,可說是設想至深。文人做壽活動首重「壽儀稱賀」,餽贈壽禮以壽序、壽詩、壽詞、壽畫這類藝文性禮物為主。其中,祝壽圖像不僅擁有強烈的視覺性能脫俗於眾禮品中,更是足以和詩文、書法巧妙結合的賀壽載體。書畫作為藝文賀禮的重要性,不只是畫面、詩文的寓意表達,出於哪位名家妙筆,上頭有誰主筆的壽序,有哪幾位文人的詩和、祝詞等,在在都是壽主家族人際關係、社交地位的實力展現。

 
  全文請見《大觀》2018年1月號第10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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