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皆知周澄親炙靈漚館江兆申多年,而江兆申壯年期畫風又深受溥心畬影響。溥心畬畫宗兩宋,以幽邃絕塵的畫風享譽北京,渡海來台,避居窮巷,以書畫自娛,為一代宗師。江兆申的名作〈花蓮紀遊冊〉很明顯可以看出溥心畬的影響深厚。理所當然地,溥心畬的畫風也反應在周澄的畫作當中。
溥氏清麗絕塵的畫風,周澄固然是全盤吸收納為己用,然細觀周澄的畫作,除溥、江二人影響,其筆墨實另有來路。周澄對明吳門畫家沈周用功頗深,臨習其作多年,尤其是「細沈」一路。台北故宮博物院所藏沈氏〈落花詩畫圖〉及〈谿山清遠圖〉(仿夏圭)兩畫卷,是「細沈」畫風的代表作。觀賞過這兩畫卷後再回觀周澄的畫作,那股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就不禁油然而生了。
行萬里路是讓周澄藝業擴而大之的淬鍊。一九八○年代多回的美洲遊歷,為周澄的作品注入了新的化境。〈紅石林公園〉作於戊辰(一九八八)年,為畫家在遊歷美國西南名勝歸後所作。周澄以精湛的筆墨描寫異國山水,而猶能信手拈來,悠遊自得,觀賞之餘,令人拍案。一九九○年代後的大陸之旅,更是對中國山水的筆墨印證。
在周澄心中臨摹與寫生是並進不能偏廢的。他認為:「繪畫之養成過成中,摹仿占首要地位,南齊謝赫六法,半是給摹仿所下的註腳。」「寫生是創作中不可或缺的過程,因為作者對景物的感動而產生衝動,想去描繪其型態,以培養自己的觀察力與筆下的正確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