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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徠雄風

試論周陽高〈神聖泰山〉系列與其李唐研究的關係

文∣朱孔芬 圖/攝影∣朱孔芬


畫家周陽高,兼具編輯、評論家、詩人、書家的多重身份,他的山水畫是滬上山水畫的異數。他秉承宋代李唐風格的山水,更強調一種取自自然而又發自心源的巍然氣象,與江南溫婉含蓄的南宗山水畫明顯不同,特別是他的代表作品〈神聖泰山〉系列,以一座名山為主題,多角度多層次地演繹他心目中的聖山,形成九大件一組的系列作品,在畫史上似無先例,在當代山水畫家中更是難得一見。

在人對自然山水的關係上,那種與山川大地的靈犀相通,往往被認為是對自然的最高領略。在默然相對中,與自然山水產生內在的感應,如故人相見,一切都明白於心。這時的自然也就超越了生命的有無,靈性的有無,人和自然之間可以實現精神的交流。那一刻,山川的靈魂向我們敞開了。熱愛,可以讓人類發現更多的世間秘密。辛棄疾說:「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那樣的時刻,一超直入,兩心無猜。中國哲學所謂「天人合一」、「神與物遊」,人與自然之間的心靈相依,自古就是中國人的最高追求,也是中國山水畫藝術的最高目標。

中國文化化育萬物,游心於物的觀念,使得畫畫進而變為一個參悟感念的過程,「外師造化,中得心源」不僅僅是求形的準確精細,更在於繪畫者對自然的深刻理解與感受,所謂「陶養性情,煙雲襟抱」,接受大自然的化育涵養。這是中國文化的精髓,也是中國畫的根本。

畫家周陽高重視繪畫對自然的觀照。他自年輕時就練就了寫生和創作能力,並從自然山川中獲得對藝術與哲學的領悟。在多次遍遊名山大川之後,周陽高這樣述說他對自然山水的理解:「如果用心,你會發現山川是有靈性的。泰山就是一位飽經風霜的長者,他歷經風雨而巍然安坐著,益顯安穩而睿智,祥和而豁達。黃山是一位精力充沛的小夥,美姿美態、生機勃勃、神采飛揚。華山則是一位中年的關西大漢, 氣壯山河、萬眾難敵、萬鈞不屈。」這樣的一些體會,源於畫家多次與山水的晤對,對它們內在氣質的領略。當一個畫家對山川有了這樣的認識,他也就無需只沉迷在山川的形貌上了, 他所要做的是直取靈魂,把握山水的內核。如果我們仔細閱讀周陽高的〈神聖泰山〉系列山水畫,就會有如此感覺,他關注的往往不只是某一塊石頭,某一棵樹,某一段山崖或是某一處溪流,他更強調山川整體的風神格調,氣息韻姿。那些在千萬年的風雨中磨光了棱角的岩石,那些深溝巨壑中的跌宕回環,那些波濤一樣被漸漸推遠的遠山與煙嵐,晨昏中光色的變化,四季的冷暖明暗,甚至山上晴明山下雨的奇妙景象,都無不展示著一個大體量的山脈的博大寬厚以及萬千氣象。

 
  全文請見《大觀》2013年6月號第4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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