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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父圖 水墨紙本 1698 上海博物館藏
 
清代山水畫家黃鼎畫藝探析
文∣趙豔玲 圖/攝影∣天津博物館、本刊資料室

黃鼎(1660〜1730),字尊古,一字曠亭,號閒圃,又號獨往客,晚號凈垢老人。江蘇常熟人。善畫山水,喜遊歷,重寫生。他早年和同鄉邱嶼雪(邱園)學畫,並以臨摹古畫入手,側重於學習元人畫法,尤其擅長王蒙筆法。後學王原祁,畫風變化很大,並私淑王翬。所作筆墨蒼勁,畫品超逸。
清代詩人沈德潛在黃鼎的墓誌銘上寫道:「當代以畫名者五人,武進得惲壽平格,太倉得吳漁山歷(吳漁山實際上是常熟人)、王麓臺原祁,常熟得王石谷翬,最後得吾友黃鼎。五人中麓臺第進士、官侍郎,顯名最易;四人逸老布衣而名與之齊,覺四人較難。壽平、漁山、石谷,得王司寇、阮亭諸公前後道揚,宜其名流播遠近;而尊古當諸公徂謝,推挽無人,竟以筆墨見重人世,尤為難中之難也」(清•李祖陶《國朝文錄續編》)。沈德潛將黃鼎和王翬、王原祁、惲壽平、吳歷相提並論,且尤其推崇黃鼎,所言雖有部分溢美之詞,但也道出了一個重要事實─黃鼎一無官職增彩、二無名人推介,和王原祁、王翬相比,要想留名畫史,難度相當大。
黃鼎之所以聲名能顯,全賴其繪畫技藝。他雖不如王原祁、惲壽平等人的名氣大,但在清中期山水畫家群體發展中,也曾起到一定的作用和影響,清中期的許多畫家如張宗蒼、方士庶等,都曾學習過他的畫風,王玖、周笠、張洽等也都曾間接受其影響。歲月更迭,「四王、吳、惲」名氣顯赫,黃鼎的名字卻鮮有人提及。事實上,黃鼎是「四王」傳派的代表人物、「婁東畫派」中的佼佼者,在清代一派擬古風氣盛行的大文化生態環境下,他身體力行,一生致力於遊歷和寫生,值得尊敬和研究。
和當時的絕大多數畫家一樣,黃鼎學習山水畫也是從研習古人入手。僅以其字「尊古」來看,即可見其對古法的癡迷。史稱黃鼎「其臨摹古人,咄咄逼真」(清•張庚《國朝畫徵錄》),他摹古的功力之深,得益於對古典作品的賞鑑,特別是對大量經典原作的手摹心追。如康熙五十年辛卯(1711)黃鼎在〈臨吳鎮漁父圖卷〉自題道:「昔所見梅道人〈漁父圖〉卷,筆墨無塵,神韻俱得,真傳世之寶,不得見者十餘年矣,辛卯小春寄蹤慈仁寺,意興閒適追憶摹之,未知能彷彿前賢否也」。他甚至親見過唐代韓滉〈五牛圖〉卷,並繪有〈牧牛圖〉存世(遼寧省博物館藏)。康熙六十年(1721)黃鼎在所繪《山水八開》冊其中「秀峰圖」一開自題:「大癡真跡世所罕有,予生平不能多見,昔遊鄂渚得見蕭氏家藏仿北苑法,於商丘宋氏觀寫巨然意兩幅」;在另一開「群峰積雪」自題:「余在青門見范華原雪景兩幅,俱寫秦隴山水之意……至鳳翔下榻喜雨亭,張別駕出示中立秋山行旅圖,屬余鑑裁……」;在第二開又題:「董北苑萬木奇峰為天下第一,余曾臨摹過」(丁酉二月臨),亦曾臨摹過關ほ〈群峰秋氣圖〉。佳作愉目,功力漸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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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請見《大觀》2022年8月號第15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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