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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素 棣園全圖 設色紙本 38×41cm×2 揚州博物館藏

王素《棣園全圖》圖冊品賞

文∣宗蘇琴、封 冰 圖/攝影∣揚州博物館

有清一代,揚州畫壇一直迸發出強勁的生命力,除卻在康雍乾時期異軍突起的獨特書畫家群體—揚州八怪,晚清時期的揚州,儘管經濟地位有所衰退,藝術界依然活躍著一批本土藝術家,如「揚州十小」、李墅、陳崇光等。其中,王素是一位標準的承上啟下者,他繪畫藝術全面,既是畫壇先賢們的傑出繼承者,同時也是晚清揚州畫壇的領軍人物,對海派的形成和發展也具有一定的推動作用。
王素(1794∼1877),字小梅、小某,晚號遜之。揚州甘泉人,是「揚州十小」主要代表人物,晚清海派六十家之一。王素是一位藝術才能全面的畫家,不但長於人物,也兼擅花鳥、山水。王素作品大多筆觸細膩、設色清新,表現手法亦是多樣,既能小筆勾描,又能大筆揮寫。據董玉書《蕪城懷舊錄》載,王素「畫宗新羅,為海內所重,嘗住觀音庵。當時士大夫皆非王畫吳書不足相配。若不得一,即以減色」(吳者,即吳讓之,係道光、同治年間著名印人和書畫家)。可見,王素在晚清揚州畫壇地位頗重,其畫風對後世畫家影響甚大。
據目前傳世作品來看,世人對王素筆下的人物、花鳥,尤其是仕女畫作品較為熟稔。但王素曾於道光時期專為鹽商商總包松溪創作《棣園全圖》,作於王素五十三歲之時,是其畫風成熟時期的經典之作。此畫為園林小景,以棣園十六景中的四時風光為描繪對象,筆精墨妙,畫風細膩靈動,設色清新淡雅,堪稱「小景山水」中的精品。觀《棣園全圖》,既可盡覽棣園美輪美奐的秀麗景致,更可窺見王素高超而又全面的藝術造詣。
揚州園林素負盛名,《揚州畫舫錄》有「杭州以湖山勝,蘇州以市肆勝,揚州以園亭勝,三者鼎峙,不分軒輊」之句,足見揚州園林之盛。乾隆嘉慶年間,揚州鹽商富甲天下,大肆建造私家園林,從而出現揚州園林甲天下的盛景。據統計,揚州城內私家園林最盛時達兩百多處。因清帝南巡,四商雜處,交通暢通,南北園林匠師技術交流,揚州園林既具有皇家園林金碧輝煌、高大壯麗的特色,又有大量江南園林中的建築小品,自成一格,獨樹一幟。
《棣園全圖》中的棣園,為清代揚州園林中的佼佼者。園址位於今揚州市區南河下廿六號,創建於明代,至清代時為揚州名園,更迭有序,屢更屢建,愈發完備。據《棣園全圖》圖冊沈岐所作題首可知,「園在花園巷左,國初程漢瞻所築,為小方壺,畫舫錄載之甚詳。繼歸黃覲旂中翰,為駐春園,後歸洪鈐菴殿撰,名小盤洲,道光甲辰(1844)松溪八兄拓而葺之,易今名為怡親養志之所,圖來囑書其緣起于首。五山漫叟沈岐書」。由此可知,道光年間,棣園在包松溪手上,被拓展為十六景,日臻繁盛。碑額「棣園」傳為阮元所題寫,但圖冊中未有提及。包松溪,名良訓,字立庭,號松溪,丹徒人,清嘉慶初年鹽商商總之一。官運司同知, 為鹽務官員,後任候補直隸知州,家境甚為富裕。
關於棣園之盛,清代名臣梁章鉅曾稱:「揚城中園林之美,甲于南中,近多蕪廢。惟南河下包氏棣園,最為完好」,可見,當日棣園美名享譽「南中」。光緒初,湘籍鹽商將之改建為湖南會館。曾國藩任兩江總督時閱兵揚州,曾駐節園內。後經歷史更迭,棣園現存觀戲廳、蝴蝶廳等建築。今人雖無法飽覽棣園風景,但從王素所作《棣園全圖》圖冊,則能管窺當日棣園美景之盛。

 
  全文請見《大觀》2023年2月號第16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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