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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戲卷 設色紙本 24選1 1727 天津博物館藏

邊壽民的詩與畫

文∣劉姝伊 圖/攝影∣天津博物館

清康熙年間,在清初「四僧」的繪畫理論影響下,以揚州為中心形成了一批主張創新、宣揚自我的職業畫家群體,這些畫家包括汪士慎、李鱓、鄭燮、金農、邊壽民、黃慎、李方膺、羅聘等約十幾人,被統稱為「揚州八怪」。他們各擅勝場,以筆墨抒發胸臆,師古而不泥古,為畫壇帶來了一股清新、生機勃勃的新氣象。邊壽民作為揚州畫派中的一員,繪畫面貌獨樹一幟,對後世花鳥畫的發展與中西繪畫的交融都起到了促進作用。
邊壽民(1684∼1752),江蘇山陽(今淮安)人,原名維祺,字壽民,更字頤公,號漸僧、葦間居士,晚年又號葦間老民、六如居士、綽綽老人等。為「曲江十子」之一,又與陸立、周振采並稱「淮上三民」。能詩善畫。秦祖詠《桐陰畫論》論其:「翎毛花卉,均有別趣。潑墨蘆雁,尤極著名……飛、鳴、游泳之趣,一一融會毫端,極樸古奇逸之致。蘆灘沙口,生動古勁,有大家風度」。其所作蘆雁馳名江、淮間,有「邊蘆雁」之美譽。字學鍾太傅,古勁絕俗。自書《葦間書屋詞稿》,共有詞廿七闕,涵蓋心境、家況、遊歷等方面。清光緒時收藏家遼陽黃靖、王道生、羅振玉等從其作品中輯錄詩、跋而成《葦間老人題畫集》,為研究其生平奠定了基礎。
邊氏祖父邊文奎,明崇禎時因兵亂由直隸任邱遷至江蘇山陰,善紡織,於淮上創口袋店。生二子允鎮、允寬,允寬又得維本、壽民。至邊壽民一代,家中境況尚可,得以供其進學。「髫齡驚座畏頤公,骨秀神清迥不同」(〈潑墨圖〉劉信嘉題),其幼時已有才名,後於康熙四十三年(1704)考取秀才,卻因志不在此,後七試不中。這一時期邊氏熱衷於文會,在程嗣立所築柳衣園曲江樓中,常常可見其與好友周白民(振采)、王鏡湖(家賁)、劉萬資(培元)、劉萬吹(培風)、吳慎公(寧諤)、邱浩亭(謹)、邱長孺(重慕)、戴伯玉(大純)等人文會,並有「曲江十子」之稱。
邊氏仕途艱難,但於繪事上卻頗有建樹。侯嘉繙《葦間老人傳》提到:「先生少貧困以授徒為業,中年名滿天下,徵畫者日眾」,邊壽民〈賣畫詩〉也說:「偶爾戲筆墨,豈意竊虛聲。居然及鄰省,抑且達帝京。索者扣門至,茅齋紛送迎」。而在曹鑣《信今錄•清才傳》則記載邊氏作品深獲皇親青眼一事:「世廟(清雍正帝)在潛邸,張其畫四幅於屏。龍飛後人勸一遊都門,可博進取,乃其意淡如也」,雍正帝於一七二三年即位,可知邊壽民最晚四十歲前已畫名遠播。
經歷了屢試不中後,邊氏毅然放棄了仕途,轉而四處遊歷交友。自言:「自笑鯫生,五十年來,究竟何如?只詩囊畫篋,客裝蕭瑟,疲驢瘦馬,道路馳驅。大海長江,驚風駭浪,冒險輕身廿載餘」。他的足跡遍布揚州、蘇州、杭州、湖北、湖南、江陰等地。遊歷中隨身攜帶所繪〈潑墨圖〉,在切磋交流的同時徵求題詞,題詠者達八十人。其遊歷過程中曾多次去往揚州,並與金農、鄭燮、陳撰、李鱓、黃慎、華嵒等人交往密切,遊歷的經歷不僅開闊了他的視野,同時也拓展了他的交際與聲名。

 
  全文請見《大觀》2022年11月號第15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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