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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千 仿徐青藤墨荷
 
鳳梨葉造紙專家張豐吉專訪
文∣鄭椀予 圖/攝影∣張豐吉


提起張大千所使用的「菠蘿紙」, 在臺灣書畫界應是名聞暇邇的一則傳奇,因張大千盛讚菠蘿紙「滑能駐毫、凝能發墨,直與元明以來爭勝」!而研發菠蘿紙的中興大學森林系教授張豐吉,更於一時之間上遍當時的各大報頭條,在一九七○年代,成為書畫界的「臺灣之光」!

張大千所使用並親自命名的「菠蘿紙」,質性接近宣紙,但較宣紙潔白堅靭,又擁有不易發黃、墨韻層次豐富的特色,因此深受張大千喜愛。此紙除了廣為人知的「菠蘿紙」稱號,又有曾經試墨的姚夢谷命名之「鳳髓箋」、以中興大學命名的「中興宣」、以文建會命名的「文建宣」,及最後由長春紙廠命名上市的「鳳髓宣」等各式稱呼。

這些紙名在配方上稍有些微差異,但共同的主要成分皆為張豐吉自臺產鳳梨葉片中萃取出纖維,再以百分之百的鳳梨纖維,或雜以竹漿、稻草漿等,以傳統工法抄製而成。為求行文方便,在本文中將統一以張豐吉慣常使用的「鳳梨紙」作為代稱。

張大千與鳳梨紙

因鳳梨紙而與張大千結緣,張豐吉甚為感念張大千的真誠。他與張大千的情誼,起自鳳梨紙研究計畫報告出爐後。當時的中興大學校長羅雲平曾分送一些鳳梨紙給張大千、葉公超、江兆申等學界、藝文界人士試用。沒多久後竟收到張大千詢問鳳梨紙是否量產的來信,隨後並不只一次的向張豐吉訂製鳳梨紙,除了自己使用,也送給其他書畫同好。包括黃君璧、臺靜農、傅狷夫,與前述葉公超、江兆申等人試墨後莫不推崇。自此,「菠蘿紙」更勝安徽涇縣宣紙的風聲即不脛而走。

對於紙、筆要求甚高的張大千,未到臺灣之前使用的是產自安徽的宣紙,離開大陸後,則主要使用產自日本的羅紋紙,直至其去世前兩、三年,才開始改用張豐吉的鳳梨紙。據張豐吉回憶,張大千曾向他訂製了五、六批鳳梨紙,共約數千張的數量。而當時鳳梨紙其實尚未交由紙廠量產上市,因此張大千每次要求訂製加上「大風堂」水印的鳳梨紙,都是張豐吉在排開教學與研究的繁忙工作之外,特地為張大千打漿抄製。

張豐吉記得某次送紙到摩耶精舍,張大千特地讓人買了餃子招待。張大千向他解釋:「可別小看這不起眼的餃子!」並細說其中大有來歷的個別佐料。例如來自香港的醬油、來自加拿大的醋……。以當時一般人國民所得的微薄與物資流通的不易,其搭配後所產生的火花,使得張大千認為那是全臺北市最好吃的餃子,也是宴客最有誠意的表現之一!

張豐吉回憶:「張大千曾對我說;『別人要見我還不一定見得到,但你我卻隨時歡迎!』」顯見兩人這段忘年情誼的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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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請見《大觀》2012年9月號第3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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