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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朝圖 1933
 
趙雲壑繪畫精品賞析
文∣姜又文 圖/攝影∣本刊資料室

海納百川,清季至民國的上海已是經濟、文化的重心,在文化娛樂和民生消費風氣活絡的推波助瀾下,不少浙蘇兩地的書畫好手至此圖求發展。隨著市場品味的變遷,滬上畫壇也造就了不同時期的名家領袖。約在一九一○年至一九二七年期間,以吳昌碩為尊的書畫風格,席捲江南、名震寰宇,甚至影響到日本、韓國兩國。吳昌碩弟子甚眾,其中於詩書畫印方面上最能承繼其功力者,首推趙雲壑。
趙雲壑(1874〜1955),江蘇蘇州人。字子雲,原名龍,改名起;號鐵漢、壑山樵子、雲壑子、壑道人,晚號壑叟、禿翁、半禿老人、禿尊者、泉梅老人。齋名有:日?心草堂、十泉十梅之居、雲起樓、還讀樓,另有春暉草堂、思寒齋、無休庵等。趙雲壑出生於清同治十三年(1874),少時家境雖然貧寒,但因母親家本習儒,能吟誦,使其自幼深受影響,喜讀經典並時而執筆弄墨、塗抹書畫。嘗自謂:「余少好作書畫,尤喜作篆隸」(《壑山樵人印存• 自序》)。及長,正式拜師學畫。曾追隨蘇州醫生蔣先農(花卉蟲草)、秦子卿、李農如(花果小品)、許子振(山水、花鳥)、任預(山水、人物)、顧澐(山水)學畫。由於出身蘇州吳門,早年凡花鳥、草蟲、山水、仕女,明顯流露文人趣味的吳門風規,多半用筆鬆秀、設色清潤。事師後接觸畫理,仿古習古未怠,匯「四王」之長以及吳、惲之法,後又學石谿、石濤,構圖大膽新穎,筆墨縱肆多變。
趙雲壑漸漸步上職業畫家之途,可從廿歲左右師從任預學習做為起點(時任預居於塔倪巷)。他早年日臨數紙、未有間斷,拜入師門後潛心學習、砥礪基礎。很快地畫藝便有小成,並在任師推薦下開始鬻畫為生。同時他也積極請益當時吳中書畫界名士,如倪田(墨耕)、顧潞(茶村)、顧麟士(鶴逸)等,力求深造、靜待機會。趙雲壑住在蘇州城內葑門十全街,鬻畫自給後,每天慣例晨起臨池習書,再去鄰近的「鳳園」茶館吃茶。當時畫家顧潞就住在平橋直街,是許子振老友。他與趙雲壑都是茶館常客,當時卅歲的趙氏每見年近七十的顧老皆事以師禮,屢屢求教請益。顧潞見他年少積極、好學敏求,閒聊間知其有心投師吳昌碩,而顧潞正是年長吳昌碩九歲的譜兄,遂欣然引薦。清光緒廿九年(1903),卅歲的趙雲壑正式投入六十歲的吳昌碩(1844〜1927)門下。
光緒廿一年(1895),顧麟士於家中怡園創立「怡園畫社」,邀集書畫家時來切磋、觀賞藏畫。安吉吳昌碩流寓吳門期間,也多次造訪,為顧麟士題詩、刻印。怡園畫社是近代以來蘇州首個深具規模的繪畫社團,主要成員被稱為「怡園七子」。北京故宮博物院藏有吳大澂、顧麟士等人於畫社活動中的合筆之作,引首就有吳昌碩題跋,講述畫社概況:「光緒辛卯壬辰間,吳愙齋尚書開畫社於怡園,社中君子為若波、茶村、子振、心蘭、廉夫、墨耕、鶴逸。愙公曾賦七友歌,以紀一時之盛」。這其中的許鏞(子振)、顧澐(若波)皆是趙雲壑的老師,而他因有顧潞的幫忙,順利拜入吳昌碩門下,隨之習書、畫、篆刻,後融匯前學而大成。缶翁愛其忠厚勤勉,尊師重友,乃傾心傳授,此契機正成為趙氏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生轉折。
趙雲壑早年真楷習顏、柳,籀篆遠宗〈獵碣〉及〈泰山〉、〈瑯琊〉兩刻石,近師鄧石如、楊沂孫,行書學米芾、王鐸,隸書則法乳〈張遷碑〉,旁師伊秉綬。草書由懷素入手,間習祝枝山。拜入吳門後唯師命是從,揣摩仿效、深心鑽研吳畫形似,後又進一步追求神似。學畫外,他也隨老師刻印,練習各體書法,籀篆、隸書、石鼓文,深得缶翁真諦。後於石鼓文之臨習甚有成就,以其圓勁渾厚的筆力通行於書畫之中,畫由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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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請見《大觀》2023年9月號第16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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