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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錢維城 畫洋菊 設色紙本 112.7×57.5cm 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錢維城生平與畫藝探析
文∣姜又文 圖/攝影∣國立故宮博物院、本刊資料室

錢維城(1720〜1772),初名辛來,字宗磐,號稼軒、幼庵、茶山等,生於康五十九年(1720),武進(今江蘇常州)人。自古以來,吳越錢氏便是當地有名的望族,在傳統概念的江南地區,錢氏家族的淵源可追隨至唐末吳越國王錢鏐,六世孫錢進於北宋年間從浙江嘉興來到無錫,十四世孫錢榮遠從無錫遷至武進白塔,是錢氏遷常的始遷祖。錢氏家族家風淳善、人才輩出,作為「千年名門望族、兩浙第一世家」,宋朝皇帝讚其「忠孝盛大唯錢氏一族」;清高宗乾隆皇帝也曾在南巡時御賜「清芬世守」匾額予嘉興錢氏海鹽支系,頌揚其教子有方。
錢氏家族的書畫傳承譜系,主要由三個分支組成。第一個分支是錢瑞徵家族,當中以康熙十年(1721)進士錢陳群的社會影響力最大,其官至刑部侍郎,並位列最受乾隆信任的的五詞臣之一。其母陳書工於繪事,山水、人物、花鳥各類題材皆能,錢陳群因受聖上厚遇,頻頻進獻母親的繪畫精品入宮,其作亦受清帝青睞珍藏,僅《石渠寶笈》和《秘殿珠林》初編、二編、三編,即著錄陳書廿四件入藏宮中之作,使她成為中國畫史上畫作入藏皇家最多的女畫家,陳書同時也是啟蒙、教育錢維城畫藝的重要人物。
據其弟錢維喬的回憶,錢維誠「生而凝重,長身戍削,目炯炯有光。總角讀書日千餘……」,知其聰穎早慧。自幼至孝,早期錢家甚貧:「先大夫令浙江,家甚貧。吾母吳太夫人織紝以給。公自塾歸,飯吳太夫人買肉啖之,而自蔬食,公恆弗忍啖」(《竹初文鈔•先兄文敏公家傳》)。乾隆十年(1745),錢維誠殿試高中一甲一名進士,狀元及第,隨即授修撰,從此踏上仕途,時廿六歲。乾隆十五年(1750)充日講起居注官,後任侍講學士、內閣學士、工部左侍郎、刑部左侍郎、浙江學政,至乾隆卅七年(1772)因父亡而奏請歸故里丁父憂,前後共侍君廿二年。在朝為官期間,與乾隆互動密切,君臣關係緊密,詩畫邀寵。僅《石渠寶笈續編》及《石渠寶笈三編》中,就收錄其繪畫作品一六五件,書法作品四十三件,可見乾隆對他的賞識。然錢維城中年即罹患消渴症(糖尿病),自著《文鈔》卷四《三弟竹初詩稿序》談到「予今年五十有三矣(1772),髭髮半就白,牙齒亦多動搖,復苦消症(糖尿病),偶一構思,竟夕不得寐,即欲精進,而精神衰落。……時乾隆壬辰六月望後一日」。該年,錢父錢人麟(1689〜1772)亡故,錢氏兄弟千里奔波,回鄉丁憂。錢維誠卻因哀痛過甚,復感寒症,以致宿疾惡化,於當年十一月磕然而逝。乾隆聞訊深感痛惜,命內閣按例䘏典並施恩加贈尚書銜,諡「文敏」。錢維城身後,兩子皆由朝廷推恩,賜官職。長子錢中銑為內閣中書、次子錢中鈺則通過公議安排為中書科中書。
錢維城自幼就與錢陳群家密切交往,他師從「南樓老人」陳書學畫,《墨林今話》:「(張庚)少與稼軒尚書(錢維誠)、蘀石侍郎(錢載)俱從南樓太夫人受畫法」;張庚在《國朝畫徵錄•續錄》也論及錢陳群對錢維城畫作的評價:「錢香樹云:『稼軒自幼出筆老幹,秀骨天成』」,此語揭露錢陳群早已見過錢維城年幼時期的作品,並證實錢維誠幼時曾於錢陳群家習畫。馮金伯《國朝畫識》記錢陳群:「先母陳太夫人善山水、人物、花樹、翎毛,上為親題品藏內府甚夥。布衣張庚、舍弟施南司馬界、從侄元昌視察、維城學部、從孫編修載皆受先慈畫法,亦如四家之宗衛夫人也」,同樣論及張庚、錢界、錢元昌、錢維城、錢載皆曾隨陳書學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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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請見《大觀》2021年7月號第14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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