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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朝小景
 
墨海靈光五彩妍
文∣鄧 鋒 圖/攝影∣鄧 鋒

整體而言,廿世紀初以來,北方畫壇的花鳥畫狀貌就在寫意與工筆兩體中變化出多種路數,主要有以齊白石為代表的大寫意一路,影響最為深遠;承緒海派並求新變的陳半丁、王夢白等小寫意一路;取法宋人院體工筆,理法精嚴而有裝飾新趣的于非闇一路;近取西法寫實,融入沒骨手法畫禽鳥走獸一路的劉奎齡等。但顯然,隨著社會歷史進程的推演,至廿世紀下半葉,相較於人物畫和山水畫來說,除齊白石的大寫意一派,花鳥畫似乎離社會現實和政治功利的需求愈趨偏遠,其自身發展和所受到的關注也呈現相對的潛隱。今天的研究者已對「海派」與「京津」花鳥畫承變之間的互動關係有了大致的勾勒,也有京津花鳥畫壇整體狀貌的粗略梳理,還有較為全面入裡的白石老人研究,但對於京津花鳥畫各種風格類型之間的融通及各自的傳派發展、京津自身文化積澱及鑑藏與創作之間的互動,以及畫會之間的交往和新舊畫學主張之間的碰撞、影響等方面,至今還未展開得更加深入,尤其是形神兼重、移生動質的小寫意一路,遠遠未受足夠的重視。是緣於海派中此路鋪展得更為全面多樣,或是由於此路易受傳統文人畫論中「俗」、「巧」之弊的詬病,抑或其他社會或政治原因,均有待深入研究。所幸的是,自二○○七年以來,北京畫院美術館持續舉辦「二十世紀中國美術大家系列展」,以展覽方式勾勒出廿世紀,尤其是北京美術發展的脈絡和面貌,所舉辦的陳半丁、王雪濤等個展為上文所言一路進行了正名,薛永年、王瀧、郎紹君等先生也對王雪濤花鳥畫藝術提出了較具系統的梳理和評價。本文擬立基於「墨海靈光」一展和上述前輩學者的研究,對王雪濤先生的生平、畫學淵源、風格潛變以及創作主張等進行綜合性探討。

王雪濤(1903∼1982),出生於河北省成安縣,原名庭鈞,後由白石老人更名為雪濤(意喻品性高潔),又自號遲園、秋齋、老雪等,曾用齋號有「藕華樓」、「瓦壺齋」(均為白石老人所賜)、蘿月堂、無陋山莊等。一九一八年投考保定直隸高等師範手工圖畫科,從師於姚壽昌(姚為姚鼐後人,光緒間科舉出身,長詩詞歌賦,所作花卉近海上吳昌碩一路)、宋蔭梧等,經常去書肆、裝裱店觀摩碑帖字畫,打下了一定的傳統繪畫基礎,並因此結識王森然,保持了終生友誼。一九二二年,為謀求藝術上的深造,王雪濤赴京考入北京美術專門學校(即後來習稱的國立藝專),先入西畫科,後轉入國畫科,在此期間受齊白石、王夢白、陳半丁等人影響最大。一九二七年,獲聘為國立藝專國畫系助教,後升為講師,其間並兼任多所學校教員,亦曾任「中國畫學研究會」評議。七七事變後,王雪濤因夫人生病及交通阻隔未能隨藝專南遷,但他拒絕為日偽政權服務,辭去全部教職,靠在家課徒鬻畫為生。一九四九年,國共分治後,王雪濤正值年富力強,在北方畫壇已有相當影響力,在新社會、新生活、新思想的激勵下,開始了新的創作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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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請見《大觀》2013年12月號第5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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