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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岡 山居秋爽圖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奚岡名號、家世與生平考
文∣朱 琪 圖/攝影∣朱 琪

奚岡(1746∼1803),本名鋼,字純章,號鐵生、蘿龕、蘿龕外史、古水、蝶野子、散木居士、鶴渚生、鶴渚散人、蒙泉、蒙泉外史、蒙道士、崧庵侍者等,齋室名翠玲瓏館、愚溪草堂、冬花庵、瓶趣室等。目前所見最早奚岡畫像,為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拓本,其名號、家世與生平等事蹟資料,則將於下文分作考述。
奚岡本名鋼,後改名「岡」。其號「鐵生」一說,始見於周凱(1779∼1837)〈奚鐵生傳〉記述:「弱冠以畫名,方應童子試。純皇帝南巡浙江,行在堊白壁需畫,或以岡言。杭州府知府王瑞使人繫之至,曰:『速畫壁』。岡笑曰:『焉有屬畫而繫至者乎』。居壁下三日不畫。曰:『頭可斷,畫不可得』。繫者曰:『爾非童生,乃鐵生也』。童與銅音同,故戲云。後或為之解釋,歸因自號鐵生,不就試」。
這一事件雖然頗具戲劇性,但從奚岡人物性格來看是符契的。其弟名鑾,奚岡曾為其刻印,今有印蛻存世,用字也在「金」部,可佐證改名之說可靠。按乾隆六次下江南,其中第五次是乾隆廿五年(1760)秋冬時節,此時奚岡十五歲,距廿歲尚早,與記載中「弱冠以畫名,方應童子試」不符。則其自號鐵生約在乾隆卅年(1765)春,乾隆第六次南巡之際。除傳記所云故事外,《玉篇》「鋼」:「煉鐵也」,鋼為鐵與碳所煆合金,既由鐵冶煉而來,號「鐵生」也順理成章。
奚岡在乾隆卅五年(1770),也就是廿五歲以後,改原名「鋼」為「岡」,並一直沿用終生。學者曾根據奚岡印款推斷「鋼」的使用下限在奚岡廿四歲之前,但據乾隆卅四年(1769)奚岡廿四歲所刻「自得逍遙意」及「姚氏八分」邊款署款,是年八月尚未更名。但從乾隆卅五年閏夏奚岡廿五歲所作《翠玲瓏館納涼圖冊》,以及本年秋為汪楍(雪礓)刻「龍尾山房」印款來看,仍署「奚鋼」。另據其題跋明正徳?本《梁昭明太子集》:「乾隆庚寅九月立冬後一日蘿龕外史奚鋼觀於貞復堂」,可知其改名至少是在乾隆卅五年庚寅冬季之後,也就是奚岡廿五歲之後的事情。改名緣由雖未詳於文獻,但從黃易為奚岡篆刻的「振衣千仞」一印推測,或許與嚮往左思詩句「振衣千仞岡,濯足萬里流」的放任自由的人生態度有關。
奚岡字「純章」,典出未詳。但推測之,孔安國曰:「純,絲也。此純之本義也」。章」,一義為「采」。《書•皋陶謨》:「五服五章哉」。《周禮•冬官考工記》:「畫繢之事……靑與赤謂之文,赤與白謂之章」。奚岡精繪事,所謂「繪事後素」,「素以為絢兮」,表字或與此相關。
此外,奚岡別號甚多,取意多在自然風月間,意境寧靜淡泊,有出塵之想。如「蘿龕」、「蘿龕外史」為其早年使用別號,約與「鋼」字使用時間相當,在改名「岡」後即棄用,至晚年復用「蘿龕漫士」。
「古水」(古水道人),見乾隆四十八年(1783)九月《山水圖並自題冊》十二開(上海博物館藏),鈐「古水」印。又,奚岡為趙魏刻「趙魏私印」,邊款:「晉齋詞長屬,古水道人」。
「蝶野」,見乾隆五十八年(1793)所繪〈觀瀑圖〉所鈐「蝶野」印,乾隆五十九年(1794)為柳甫作《花卉圖冊》十二幀及〈仿大癡山水〉亦見鈐。「蝶野子」,見《歷代畫史匯傳》記:「奚岡,字純章,號鐵生、蝶野子、蒙泉外史、鶴渚生、散木居士,皆別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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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請見《大觀》2023年11月號第17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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