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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之佛 玉堂富貴圖
 
陳之佛精品畫作賞析
文∣姜又文 圖/攝影∣本刊資料室

中國在一九五○年代末至一九六○年代初期,南北畫壇各有一位精擅工筆花鳥的畫家,稱「南陳北于」。即居於北京的于非闇(1889∼1959),以及主要活動於南京的陳之佛(1896∼1962)。
陳之佛,清光緒廿二年(1896)九月十四日,生於浙江省餘姚縣滸山鎮(今慈溪鎮),乳名紹本,入學後取學名陳之偉,陳之佛為後來自取名,並號「雪翁」。陳家經商為業,在當地算是頗有份量的大戶人家,祖上多為讀書人。陳之佛出生至成長之際,正是中國政治、經濟、社會新舊交接的變動時期。他自幼入私塾從秀才夫子熟讀古文與詩詞,及長後剛好碰上變法維新、實用圖強的教育改革,遂進入新式學堂─三山蒙學堂就讀,廣泛涉獵科學知識與制藝,視野為之大開。
陳之佛對花鳥自然的觀察與喜愛雖在幼年已受啟蒙,但少年時期主要在機織科受工校教育,致力於鑽研、生產圖案工藝和意匠圖。留日回國後,則加入藝術教育的行列,直至卅八歲起才正式投身工筆花鳥畫的研究與創作。一九三四年九月,藉「中國美術會」成立契機,他首度展出自己十幾幅作品,署名「雪翁」,以表「濯白雪以方潔」之志,畫面清雅明淨,獨樹一格,引發話題,譽其「一鳴驚人」。一九三七年抗日戰爭爆發,倉促間其抱病隨校遷至重慶,多年累積的資料與作品片紙盡失,憤慨之際遂將居室命名為「流憩廬」,以寓雖遭困境然心志不移。
若俯視整個中國工筆花鳥畫史,陳之佛的重要性在於開啟當時工筆花鳥畫的現代生機,早年對於圖案裝飾深研與精熟,使他的作品帶有工藝裝飾性的形式美感,而知識分子的豐富學養,又為畫面注入濃郁的情感與詩意。傅抱石曾經為陳之佛題寫過這樣兩句詩:「雪个已矣甌香死,三百年來或在斯」,喟嘆八大山人及惲南田過世後的三百年間,工筆花鳥畫的創作上,大概只能首推陳之佛了。
陳之佛的工筆花鳥畫異於傳統的裝飾性特色與他的生平是緊密結合在一起的,其花鳥筆墨源於傳統,兼取徐、黃二家之長,又對宋、元、明各代院體畫風研習至深。其於圖案學門的專業,使他筆下的工筆花鳥也吸收埃及、印度、波斯、近代日本乃至西方各國的繪畫藝術精華,而畫家自幼深受薰陶的書香詩情,則充實了作品的文化底蘊和人文厚度,形成獨特的藝術風貌。一般而言,陳之佛工筆花鳥畫創作歷程可分為兩大時期:一九四九年旨在追求畫面的詩情畫意與唯美情感,沉鬱清寒、設色清淡、構圖雅潔為基本格調,偏向所謂「明潔清麗,纖塵不染」的情趣。一九四九年以後,他的筆下世界追求思想性,畫面情調熱切活潑、繁榮熱鬧,呈現較為嬌豔妍麗和色調鮮豔的品味。
此外,他在繪畫素材方面,作畫喜用帶有淡雅色調的熟宣,一般為淺灰、米黃、次青、淡赭等,既便於統一畫面的色調,還能達到烘托畫面氣氛的效果。表現手法上以工整寫實為主,並於傳統技法的基礎上,將圖案的裝飾手法和日本繪畫溫婉柔麗的設色特點結合進去,從而形成了清麗動人的自家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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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請見《大觀》2020年10月號第14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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