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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大利 設色紙本 50×82cm 1985

胡克敏生平及畫藝成就

文∣姜又文 圖/攝影∣本刊資料室、長歌藝術

一九四九年期間,隨軍渡海來臺的前輩書畫家群體,不乏詩書畫印皆擅的多面能手。胡克敏在繪畫上兼擅山水、人物、花鳥,以花卉畫創作與摹繪敦煌壁畫最為著名,門生眾多、享譽藝林。他也能治印,並有各體書法作品存世,還曾師從「江南大儒」錢名山研讀詩文,治學嚴謹、文采深厚。與其他傳統文人書畫家養成經歷迥異的是,胡克敏在求學階段已入正規美術院校,接受西方繪畫與現代藝術教育之澆灌。加之苦學經營、精進不懈,終成就獨樹一幟的藝術風格及深邃內涵。
胡克敏(1909〜1991),江蘇武進(今常州市武進區)人,號鐵骨翁、漾碧軒主,齋號漾碧軒、思貽堂。一九四九年後來臺定居,曾任空總政治部第三處長、政工幹部學校美術系教授、國立藝術專科學校(今國立臺灣藝術大學)美術科、影劇科、美工科教授,後又擔任中國文化學院美術系教授等職。為國畫團體「八朋畫會」成員、「中華民國畫學會」籌組人之一,舉辦聯展、個展多次。
胡克敏出身武進書香門第,據胡紹瑗纂修《胡氏宗譜》載,胡家始祖為宋人胡瑗,字翼之,號安定先生。始遷祖為十二世孫胡朝宗,字聚淵,明洪武初年由和州遷武邑丁堰(今常州丁堰鎮)。父親胡紹瑗是前清秀才,堂號大雅堂,是當時江南著名的藏書家、刻書家,即藏書樓「豹隱廬」主人,所藏善本常鈐「曾藏毗陵胡氏豹隱廬」朱文方印。胡紹瑗不僅喜愛書畫,也收藏許多名家作品。胡克敏家中有五兄弟,他排行第二,並曾追憶:「由於父親的教育方式開明,因此五個兄弟所學均不同,文科、機械、工商,甚至有的學航海」(周安儀,《藝林春秋•水墨與艶彩爭輝─漾碧軒訪藝壇全才胡克敏》,1980)。好友姚夢谷於《胡克敏書畫集•序》(1988)文中口述:「胡氏原是武進望族,乃祖、乃父都有功名,純粹是書香門第。(胡克敏)自幼與當地的另一望族─惲南田的裔孫,同窗至好。得此機緣,瀏覽到惲家歷代流傳的珍品,即以惲南田而論,他就見過真蹟百幅以上」。
或許是因為家學開明,一九二二年,胡克敏入省立蘇州工業專門學校附屬中學(四年制)就讀。由於圖畫一科的傑出,受到當時業師陳迦庵的賞識,給予特別指導,專攻山水與四君子、蔬果之屬。陳氏甚至親赴胡家建議胡父:「這孩子有天分,可以去學畫」,可知他的早慧才華。姚夢谷有記:「迦庵先生在國畫的山水源流上,屬於當時『吳派』的中堅,對於以惲氏為主的常州畫派,雖不排斥,?積極誘導胡氏進入吳派新銳。不幸的是:為了專鍾繪畫,疏淡了工業課程,便進入了上海美術專門學校」。陳摩(1886〜1945),字迦盦、迦庵、伽庵、伽盦、迦仙,別號迦藍陀,江蘇常熟人。工山水松石,有名於時,曾任蘇州草橋中學、二中、省立第一師範、第二工專、蘇州美專等校美術教師、教授。陳摩是「江南老畫師」陸恢(1851〜1920,廉夫)正式收受的六大弟子之一,正承陸恢延續吳門與惲派的繪畫風格,得其筆法,尤以花鳥為最。又擷取吳昌碩(1844〜1927)篆籀之筆及趙之謙(1829〜1884)鈎勒之法。
陳摩是胡克敏早期繪藝啟蒙的老師,作畫筆致腴潤、設色雅淡,擅繪寫意設色牡丹。陳摩也相當重視畫面物象之間的空間關係,嘗以低彩度、低明度疊色來營造背景深度,或與他喜愛水彩,受之影響所致。陳摩的用水技巧、色彩理論等,也對胡克敏產生一定的影響。而據姚夢谷所言,胡克敏不僅曾向陳摩學習花果翎毛,還又為「求入山水畫之堂奧,問道於吳觀岱,一一事以師禮,絕不盜學以自蔽」。《民國書畫家彙傳》(1996)也提到:「(胡克敏)上海美專研究部國畫組畢業。曾從吳觀岱、陳迦盦遊」。吳觀岱(1862〜1929),初名宗泰,字念康,號潔翁,別號觚廬、魚陸散人。梁溪(今江蘇無錫)人。所作仕女娟秀絕倫,並曾在小萬柳堂主廉南湖吳芝瑛夫婦處,觀看臨仿大量古今名作,尤喜沈周、石濤等,筆墨款書、神韻逼肖。有關胡克敏求教於吳觀岱的詳細情形,目前尚未明朗,或有待未來更多畫史記述的揭露,方可明確之。

 
  全文請見《大觀》2022年6月號第15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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