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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沈士充 山水清音圖 1633

沈士充的生平與畫藝

文∣姜又文 圖/攝影∣國立故宮博物院、本刊資料室

明代商品經濟空前活躍,在董其昌所處的江浙地區,名家的書畫翰墨也是一種快速流通的熱手商品。沈士充,生卒年不詳,主要活動於萬曆、崇禎年間(1573〜1644),所作山水,丘壑蒨葱,皴染淹潤,他是一位畫技純熟、善於構圖的職業畫家。以往提到沈士充時,多半將他與趙左齊列為董其昌重要的代筆人。在他畢生的畫藝歷練中,他既深心鑽研仿古,也拜名家能手為師,同時又受到董其昌畫學理論的影響,轉化筆墨風格的表現。直至晚年,他仍對董源、元四家中的王蒙、黃公望心追手摹不輟,同時也發展出深具特色的畫面氛圍與帶有文人氣息的筆墨表現。
沈士充雖身為董其昌的重要代筆人,但畫史文獻中對於他的生卒年並無確切記載。至今研究沈士充的重要發表如侯米玲《沈士充繪畫研究》、徐麗莎〈晚明職業畫家沈士充的藝術歷程〉,均對這位職業畫家的生平、畫藝發展及職業生涯,提出見解。侯米玲依據畫作款識、繪製年代推論,認為沈士充應卒於一六三三年,若卒年為七十歲,則回推生年應落在一五六三年左右。
沈士充是松江華亭人,俞劍華《中國繪畫史》中〈吳派•沈士充之雲間派〉:「宋旭山水高華蒼蔚,名擅一時;宋懋晉、趙左同師之。士充又師懋晉,兼師趙左,遂他雲間派,習之者有蔣靄、釋大澍等」。宋旭(1526〜約1606後),字初暘,號石門,浙江嘉興人,後移居松江。與顧正誼、孫克弘等人友善,他曾借畫予董其昌臨摹,關係亦屬不淺。宋旭是明代萬曆年間名重一時的畫家,畫史載其:「善詩,工八分書。所畫山水寫高華蒼蔚,名擅一時」,作為華亭派的重要主將,其畫風流露從吳派向松江派轉變的形跡,山石線條借鑑沈周,蒼勁古拙,雲煙溫和秀潤,後來又受董其昌影響,畫法逐漸轉為更重視筆墨風格的表現。
宋懋晉,字明之,松江人,與趙左同師從於宋旭。沈士充為雲間派關鍵人物,學畫山水最初從宋懋晉,後改拜趙左為師,而他門下則有蔣靄、釋大澍、申抑南等人。對於這兩位沈士充先後師從的當代名手,《明畫錄》記錄下明確的畫風差異:「晉懋揮灑自得,而(趙)左惜墨構思,不輕涉筆」。宋懋晉筆墨瀟灑靈動,擅作山川滋潤、煙雲瀰漫的景色;趙左構圖縝密,也擅烘染,而筆墨較為細膩文雅。

 
  全文請見《大觀》2021年9月號第14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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