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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寫經與書法美學

文∣李宗焜 圖/攝影∣中研院歷史文物陳列館、本刊資料室

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收藏了一批敦煌遺書,二○一三年底整理出版了《敦煌遺書》一厚冊,收錄了五十一件四、五世紀東晉十六國∼十一、二世紀西夏時期的珍貴文書,可謂粲然大觀!

這一次歷史文物陳列館又從五十一件遺書中,依時代、主題、特色,精選了廿件文書、五件檔案,推出「鳴沙遺珍」特展,觀者可藉此一窺敦煌文書的真面目。敦煌遺書的價值是多方面的,其所抄寫的文書包含傳世古籍和佛經等,在文獻學上的價值自不待言。而寫本書法的精美者,又是藝術史上璀燦的明珠。

大家知道,唐代的楷書,一方面是中國文字發展的最終形體,同時也代表楷書登峰造極的最高藝術成就。從漢字發展來說,形體經一、兩千年的演變,到唐代的楷書趨於定型,此後沒有再變動,其主要原因在於形體已趨完美,書寫、使用稱便,沒有再變動的必要;書法名家輩出,蔚為風氣,也助長這種字體「定於一尊」的地位。一直到今天,我們使用的文字或是書法練習的範本,仍不外乎唐楷的精神面貌。

唐楷的藝術成就固然無可懷疑,但一般人所習見的唐楷範本,卻幾乎都是碑刻。如大家熟知的歐陽詢〈九成宮〉、虞世南〈孔子廟堂碑〉、褚遂良〈雁塔聖教序〉、顏真卿〈家廟碑〉、〈顏勤禮碑〉、〈多寶塔碑〉,或柳公權〈玄秘塔碑〉等,都是習書者如雷貫耳、師法取徑的名作。可以簡單的說,長久以來學習書法的人,幾乎無不由唐楷入手,其流風所及,影響之大可見一斑。

但這樣的成就卻也不是人人叫好,如包世臣(1775∼1855)提倡北碑,認為「北碑字有定法,而出之自在,故多變態;唐人書無定勢,而出之矜持,故形板刻。」道光、咸豐之後北碑盛行,包氏的提倡已開其風氣。至康有為(1858∼1927)繼起,力倡「尊碑」(主要指魏碑),甚至倡言「卑唐」,完全顛覆了以唐為矩矱的傳統印象。

康有為極力讚揚北碑,認為「六朝碑各體畢備」、「今世所用號稱真楷者,六朝人最工」,這是他對美學的偏好。

 
全文請見《大觀》2014年5月號第5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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