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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乾隆 玻璃胎畫琺瑯鼻煙壺四十三件貯於蒔繪漆盒 / 清 蒔繪公雞盒

低調奢華的日本蒔繪漆器

文∣林郁芯 圖/攝影∣國立故宮博物院

走進國立故宮博物院(以下簡稱故宮)之前的「匠心與仙工─明清雕刻展」陳列室,介紹象牙雕刻時,我總忍不住要介紹那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公雞(圖一),公雞裡藏著一艘做工極為細緻的象牙龍舟(圖二)。介紹龍舟前,我總會特別提醒各位貴賓看看那隻用來收藏龍舟的公雞:「各位貴賓請看這隻雞,這是隻公雞,我們還有另外一隻母雞,只是現在沒有展出……。這隻公雞是日本蒔繪製作的,是日本來的喔!工匠先在它的眼睛點上亮亮的黑漆,再罩上透明片,讓它顯得炯炯有神,像不像時下愛美的年輕女生所貼的瞳孔放大片啊!這隻雞是日本的蒔繪漆器……。」

另一特展「通嚏輕揚─鼻煙壺文化特展」的展間中,讓我忍不住要特別介紹的依然是那只「舶來品」─裡面藏有四十三個小鼻煙壺的蒔繪漆盒(圖三)。故宮的漆器藏品有好幾百件,其中,日本蒔繪漆器大約百件左右。雖然數量不算多,但有大有小,有的獨立展現其曼妙風華,有的則被用來搭配中國工藝品達到相得益彰的效果。中國與日本的漆器歷史源遠流長,皆可追溯至遠古時代。兩國在各自研發及互相交流的情況下,分別發展了其獨特的技法,並留下了登峰造極之作。《長物志》為明代晚期文震亨所著, 所謂「長物」, 是多餘之物的意思,換言之,指的就是日常必需品以外的奢侈品。此書教導大家如何使用奢侈品, 根據書中所記「倭廂黑漆嵌金銀片,大者盈尺, 其鉸釘鎖鑰,俱奇巧絕倫,以置古玉重器或晉唐小卷最宜……」,文中的倭廂就是日本蒔繪漆盒,被認為適合用來放置古玩之器,清宮受此影響,多以漆盒當作存放文物的外箱。由此可見,蒔繪漆器在幾百年前早已受到中國文人的青睞。

除了上述的幾個展覽,我們也曾在「集瓊藻」展廳裡看到蒔繪漆盒所改裝的多寶格,故宮所舉辦的「品牌的故事─乾隆皇帝的文物收藏與包裝藝術」、「亞洲探險記─十七世紀東西交流傳奇」等特展裡也都可看見蒔繪漆器的蹤影。因筆者個人對日本蒔繪的偏好,再加上今年九月底,故宮將開展的「小時代的日常─一個十七世紀的生活提案」特展裡,也將展出蒔繪小箱,因此,希望藉由本文的介紹,讓大家對日本蒔繪漆器有進一步的認識,繼而更加欣賞日本蒔繪漆器之美。

究竟蒔繪是從中國傳去日本?還是從日本傳到中國?對於這個問題眾說紛紜,各有其不同的看法與解釋。本章節擬就描金與蒔繪這兩種技法作一些比較與說明。描金是一種在漆器上面利用金粉描繪紋飾的漆藝。根據明代黄成《髹飾錄》,描金又稱泥金畫漆,大多裝飾於黑漆地,其次是朱漆地。描金裝飾可分為兩種,一種是將金粉入漆,調製成金色之後再描繪紋飾;另一種則是先以漆描繪紋飾,再灑上金粉或貼上金箔。描金會因為使用的原料不同而產生不同的效果,工匠因實際上的需要而使用單一或兩三種的金箔。用一種金箔描金,花紋的金色都一樣;用兩種以上描金,則可以顯出不同的顏色。不過,有的時候用一種金箔也可以表現出深淺濃淡的效果,因此,可用來表現遠山近嶺的山水景致。

 
全文請見《大觀》108年10月號第1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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