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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沈周 九段錦 冊 其中一開 香港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藏

「近墨堂藏明代中期江南書法」展介紹

文∣高明一 圖/攝影∣香港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

籌備十年的浙江大學藝術與考古博物館於二○一九年九月八日正式開館,當時熱烈討論的顏真卿〈西亭記〉石刻捐贈者為校友、香港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以下簡稱近墨堂)主席林霄。「三吳墨妙─近墨堂藏明代中期江南書法」是開館後舉辦第一個私人藏品的學術特展,展品九十餘件,近墨堂收藏達八十件,並有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浙江天一閣博物館、私人藏家襄贊,由藝術與考古學院薛龍春教授策劃,院長兼館長白謙慎任學術顧問,原訂於二○二○年三月開展,因為疫情延至二○二一年五月十八日開展,展期四個月,並於五月廿二日至廿三日兩天,舉行線上學術工作坊。展覽主旨試圖以吳門為中心來呈現的明代江南的松江、徽州與浙江等地興衰與區域競爭外,並關注新的藝術趣尚與格局的形成。搭配圖錄出版,內有專文、展品基本訊息、釋文與圖說。共分成四個單元:「啟示與醞釀─明初至成化時期」;「吳門四家─祝允明、文徵明、王寵、陳淳」;「天下書法歸吾吳─為文徵明籠罩的吳門書家」;「周邊的挑戰─十六世紀後期臨近區域的書家」,以下就各單元作重點介紹。
吳門書派成熟於正德、嘉靖,可溯至由元入明的宋克,然宋克曾寓松江,在明初反比吳門更具影響。吳門書派醞釀於成化、弘治,主要取徑宋四家與晉唐書法,對於鄉晚輩有啟示之功。此單元有三個面向:明初至成化時期的松江書家、以吳門沈周為中心的相關展品、王世貞蒐集的《三吳墨妙》冊。
明初百餘年的松江書法,由宋克(1327∼1387)寓居時所影響,有王季遷題跋的宋克行草〈賢者帖〉(圖一)應由立軸改為冊頁,典型「四體雜書」,書於至正廿六年(1366),是宋克早年書跡,次年蘇州城破,張士誠被殺。宋克楷書影響沈度,後者配合明成祖喜好,改為「豐腴妍媚」一路。沈度次子沈藻的楷書《舞鶴賦》卷書於永樂十七年(1419),剛恩蔭中書舍人三年,故保有宋克之貌,後期則與其父幾不可辨。宋克大草影響沈度之弟沈粲,並延續至張駿成化初期(1465∼1474)的〈桂宮仙〉軸。張駿小張弼二歲,同為景泰四年(1453)舉人,張弼成化二年1466)進士,草書由宋廣上溯懷素,在北京書名冠群雄。張駿放棄科考,轉中書舍人,一生任文華殿直,文華殿是天子與太子讀書處,為天子近臣,然成化十五年(1479)草書《思補堂詩》軸,若不看名款,會誤認張弼。張弼以詩謗政而得罪時宰,成化十四年外放江西南安太守,〈聯句詩〉橫幅書於成化廿年(1484)致仕時,受贈者呂秉之是沈周著名〈落花詩〉的唱和者之一。
吳門繪畫以沈周為領袖,此次以其為中心的展品,有劉玨〈李白草書歌行〉卷,書贈沈周之子沈雲鴻;徐有貞〈水龍吟詞〉軸,書贈親家沈周。均是懷素狂草書風,書於成化初期,早於成化十四年(1478)國立故宮博物院(以下簡稱臺北故宮)〈自敘帖〉在吳門面世,文獻記載沈周有摹本。徐有貞草書見於文徵明〈停雲館帖〉,〈水龍吟詞〉為徐有貞和劉玨、祝顥遊靈巖山後所作,徐、祝二氏為祝允明外祖與祖父,當時祝允明亦在場,此書跡為徐氏存世唯一草書立軸,可見徐有貞對祝允明的影響。沈周行書〈致唐寅札〉,內容為向唐寅求和詩。祝允明岳父李應楨行書〈致沈周札〉書於成化廿年(1484),提到請在杭州遊玩的沈周將張弼給自己的草書立軸,寄到南京。沈周《九段錦》冊為早年精心之作(圖二),贈其弟沈召,沈召於成化七年(1471)向沈周之師杜瓊求題跋。此冊在晚明為王世懋、清初由高士奇所收藏。京都國立博物館亦有《九段錦》,開數少於此本,遞藏亦不同,經學者黃朋研究,京都本為清摹本(見《典藏古美術》2019.11-12)。沈周〈為朱存理作設色山水〉卷作於成化廿二年(1486),朱存理嗜收藏,所著《珊瑚木難》開創以題跋文字來著録書畫作品的先河。

 
全文請見《大觀》2021年5月號第14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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