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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子愷 漫畫

豐子愷漫畫・情真意摯

文∣張麗敏 圖/攝影∣君匋藝術院

一九二四年豐子愷在文藝刊物《我們的七月》四月號首次發表了畫作〈人散後,一鉤新月天如水〉。其後,他的畫在《文學週報》上陸續發表,並冠以「漫畫」的題名,自此中國開始有了「漫畫」這一名稱。在他的〈漫畫〉一文中提到:「漫畫相當於西洋的caricature與cartoon。前者是關於顏貌的漫畫,或譯為『似顏』。後者是諷刺世事的漫畫,或譯為『諷刺畫』。漫畫是注重感覺而用簡筆的一種繪畫。」而豐子愷獨創的「感想漫畫」,他這樣解釋:「『感想漫畫』是最藝術的一種漫畫。吾人見聞思想所及,覺得某景象顯示著一種人生相或世間相,心中感動不已,就用筆描出這景象,以舒展自己的胸懷。這叫做感想漫畫。」

君匋藝術院藏有〈豐子愷漫畫集〉十二幀,皆以詩題,以詩入畫,詩畫並臻,純樸清新,情景交融,頗為雅趣。正如朱自清在《子愷漫畫》序中所說:「一幅幅的漫畫,就如一首首的小詩──帶核兒的小詩。你將詩的世界東一鱗西一爪地揭露出來,我們這就像吃橄欖似的,老覺得那味兒。」

〈豐子愷漫畫集〉的第一幀,整幅是一個靜止的畫面,楊柳垂蔭,草色萋萋,一青年騎在馬上。題云:
「萬里辭家事鼓鼙,金陵驛路楚雲西。江春不肯留行客,草色青青送馬蹄。」這是唐代劉長卿的〈送李判官之潤州行營〉詩。這幅作品秉承了豐子愷漫畫精緻細膩的審美觀,對讀者而言,畫面雖然簡單,卻成功營造出離別的哀傷氛圍。

第二幀,一對父女,登高遠望,遠處群山連綿,天上不知名的白鳥展翅,發出幾聲悠悠的長鳴。題「青山不識我姓氏,我亦不識青山名。飛來白鳥似相識,對我對山三二聲。」宋葉茵的〈山行〉詩。詩畫唱和,靜態的構圖和簡約的色彩,達成具有空靈禪意的藝術效果,令人著迷。

第三幀,引用唐代詩人杜牧的〈清明〉詩,「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描繪了如詩的一幅清明時節煙雨圖。一遊子頭戴斗笠,肩背包袱,一牧童騎在牛背上,為遊子指引方向。詩畫一體,剔除了裝飾與模式化的漫畫語言,為讀者打開了另一重微妙的聯想之門。

 
全文請見《大觀》2010年3月號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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