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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易友人伊秉綬等題、徐秉墫畫 武林歸棹圖 設色紙本 引首51.5×117.5cm 畫心51×125cm 1813

西泠印社二○二三年春拍特呈

文∣西泠拍賣 圖/攝影∣西泠拍賣

黃易,這個名字對於金石學來說是一個符號。
身為乾嘉時期訪碑第一人,黃易以自身為紐帶,裹挾著巨大的能量,將他的友朋同道如翁方綱、錢大昕、伊秉綬、陳鴻壽、鄧石如等學術精英、地方官員以及雅好金石的布衣學者,紛紛引入金石學的狂潮之中,從而收穫大量重要的金石學成就。
乾嘉之後,金石學進入晚清,流轉民國,直至今日,黃易已然成為金石學中重要的精神符號,他不斷地喚起當世的文人學者乃至民眾對於金石活動的強烈興趣以及探索欲望,正如歷史在不斷地回應黃易的感歎:「金石古歡,世有幾人,能不神依左右耶?」
西泠印社二○二三年春季拍賣會特別呈獻「杭州人的北上旅程─黃易與友人專題」,冀從黃易以及其友朋的重要作品中,重新發現乾嘉金石學的重要節點、黃易訪碑的契機,以及以黃易為中心對後世產生的的巨大影響。〈明拓嵩山三闕並黃易藏二室額畫像、堂溪典請雨銘全卷〉(以下簡稱〈嵩山三闕卷〉)是本次專題最為重要的出發點。這一手卷,可以說是黃易訪碑的重要契機,正是因為黃易一七九四年見到了此本嵩山三闕的拓片,遂有兩年後萌生的訪碑之念。「嵩山三闕」位於河南嵩山地區,是指建於東漢時期的太室石闕、少室石闕、啟母闕三闕,是中國現存最古、最完整的廟闕,亦是研究書法、建築、東漢歷史的經典漢闕。因此嵩山三闕本身所象徵的意義,對於黃易來說,可謂是金石學中的精神圖騰,而巧合的是,黃易的訪碑活動,自嵩洛始。
難得的是,此卷與北京故宮博物院所藏黃易藏嵩山三闕拓片三本基本同款,並納嵩山三闕三本及二室額畫像、堂溪典請雨銘入一卷之中,其完整性更勝北京故宮三本。此外,本卷為民國廣究金石的學者蔡守舊藏,並應蔡守之請,經金石大家羅振玉、王國維、黃賓虹以及蔡元培等民國重要學者題跋或鑑賞,手卷尺幅長逾廿公尺,可稱煌煌巨制,其價值更顯珍罕。
〈嵩山三闕卷〉實為黃易經典化訪碑活動這一出學術狂潮巨幕,罕見的「序章」和「續集」。從決定北上,務必親臨第一現場,以求得最為完整真實的「新聞」,到民國各階層學人沿襲黃易成功完成「共同體」構建,黃易作為乾嘉金石學最大的要角,從以拓為媒,到黃易本身成為一個抽象的符號,成為一個特殊人群交流的紐帶,黃易是一種交流方式,黃易的「企圖心」影響至深,這是罕見的通過一種學術方法變革,成功改變學人交流方式和文人生活方式的。民國學人也是跨越階層,完成這種共同體構建,他們直接模仿了黃易。甚至當下鑑藏共同體的構建,也由此脫胎。
〈嵩山三闕卷〉之外,另一卷三十餘家題跋的〈藝蘭種竹圖卷〉同樣為本次黃易專題的重要組成,從另一方面豐富地再現了與黃易同時代的乾嘉重要文人學者,包括黃易重要友人伊秉綬、陳鴻壽、姚鼐、梁同書、吳錫麒、龔烈等,可見當時文人題詠之面貌。值得一提的是,〈嵩山三闕卷〉與〈藝蘭種竹圖卷〉兩卷同為高頭大卷,長約廿餘公尺,可謂本次黃易專題之雙璧。專題中另有與黃易有關的重要作品:黃易重要友人鄧石如〈去世當年所作罕見隸書〉,伊秉綬等題、徐秉墫畫〈武林歸棹圖〉,望能為描繪出黃易所處時代一角有所助力。
正如薛龍春教授所說:「不僅是黃易的金石學成就,還希望通過這一個案,理解此一時期金石學的社會生態環境,高官、學者、地方官員、山長、幕僚、布衣,他們如何參與到這樣的學術潮流中,並形成一個事實上的共同體?他們以什麼作為紐帶?他們如何合作?在這樣的環境中,黃易有怎樣的企圖心,他如何成為拓本既博且精的收藏家,他如何動員,又如何將他的藏碑與訪碑活動經典化,從而在這個共同體中完成自我形象的塑造?黃易與乾嘉金石學的研究,不僅有許多可以關注的面向,也有許多可以利用的材料」。

 
  全文請見《大觀》2023年7月號第16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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