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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千 水月觀音 設色絹本 158.5×87.5cm 1943
 
大千工筆青綠描金水月觀音
文∣保利香港拍賣 圖/攝影∣保利香港拍賣

「記者願意特別提及的,是那幅「西夏時水月觀音」像,那幅畫的顏色實在太調和了,而人物的生動也是很少見。把其他的價值拋開不談,僅以畫論畫,也是一幅傑作。」(1943年8月14日《西北日報》第三版)
這篇報導中所提到的西夏時水月觀音像,為張大千一九四三年在榆林窟對臨第二窟時所繪製的版本。同年五月,大千別了莫高窟,一行人向榆林窟進發,這也是大千居士第三次前往榆林窟。榆林窟與莫高窟、西千佛洞都是獨立的石窟群,它們代表了西夏時期的成熟藝術。
張大千與榆林的關係非常密切,在一九四一年至一九四三年間,他對榆林窟的壁畫進行了多次考察和臨摹。他三訪榆林,並為廿九個洞窟制定編號系統。大千先生對一幅位於二號窟內的西夏〈水月觀音〉反覆欣賞,讚嘆不已。經過一個月的艱苦工作,大千一行在榆林窟共臨摹壁畫十餘幅。其中也包括這幅水月觀音的複製品。榆林歸來後的秋天,他繪製了這幅由墨齋主人曹仲英先生珍藏的〈水月觀音〉。由榆林返回四川的途中,大千首次在蘭州展出了他對榆林觀音的複製品。一九四三年八月十四日至八月廿四日之間,他展出卅一幅基於敦煌壁畫的原創作品和廿一幅忠實複製的榆林和敦煌壁畫。包括西夏〈水月觀音〉、唐代〈吉祥天女〉、〈大勢至菩薩〉以及〈供養人〉等。所有的卅一幅原創畫作悉數售出,儘管有潛在客戶提出豐厚的報價,張大千也沒有將水月觀音的壁畫複製品出售。
張大千〈水月觀音〉一作,是極度罕見的大千敦煌時期工筆重彩的描金青綠水月觀音,其繪畫技法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榆林壁畫技法的影響。碧波之旁,異石突起,虛白光中,觀音菩薩珠寶為飾,瓔珞垂胸,方頰豐頤,雍容華貴,作「自在座」式席地而坐於盤石之上,一腿屈,一腿盤,似乎正在仰望寂月夜凝神遐思,又似乎在聆聽世間疾苦。面前流水潺湲,身後靈石矗立,左置凈瓶、柳枝、供器陳於石桌上。岩石後面露出綠竹。腳下碧海茫茫,蓮花盛開,菩薩若舒腿,則蓮花承足。天上浮雲飛渡,靜中有動,恬淡而生氣盎然。
受到藏傳佛教僧侶的建議,大千被鼓勵使用傳統的唐卡繪製材料,為表虔誠,他不惜大量用金粉、珍珠、翡翠等貴重原料,如朱砂、青黛和石青等,以確保顏色的持久性和穩定性;之後為使敷色更顯得醇厚,他採用傳統的水性膠作為黏合劑,使得顏色更加飽滿且不易褪色。線條上,人物輪廓分明,並使用了大量的描金,強調出主體的神聖感和莊重性。色調方面,榆林窟的壁畫色彩通常較為溫和,注重顏色的和諧搭配,體現出一種內斂的美感。畫家運用了漸變技法,細膩地過渡色彩,使得畫面更具立體感,營造出和諧寧靜的氛圍。而光影的營造亦受到了現代繪畫立體主義的影響,祥雲與靈石處甚至填以金粉,使得作品更加光彩熠熠。張大千〈水月觀音〉於一九九九年在加州舊金山博物館舉辦的「張大千在加州百歲特展」中展出時,便引起極大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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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請見《大觀》2024年11月號第18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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