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中國大陸的文物市場上,出現了這麼一個挺有意思的說法,就是認為「文房雅玩」這個項目,值得買的、可以投資賺錢的、高檔的,非得有「官氣」不可。
有趣吧!乍聽之下似是而非,一頭霧水之後卻是啼笑皆非!
顧名思義,文房者,文人書房是也;雅玩者,雅士把玩是也。文房雅玩,就是陳設在書房裡的風雅玩賞之物,或是文人書畫家案頭寫畫之器具也。舉凡書房中之竹、木、牙、角、雕,陶、瓷、銅、玉、石……等,只要是小巧賞玩之物或用器,皆在文房雅玩之屬,品類還真多不勝數。而一直以來,「文房雅玩」的賞鑑收藏標準,莫不以「雅」為尚, 以「巧」為要, 以「精」為貴, 若為名家、名匠所製,就更加誘人。不論如何,從來「文房雅玩」的評賞就未曾聽說過須具備「官氣」這個標準。而且,這「官氣」二字,不知出自何人之口, 更不知該作何解?「官」有九品, 一品封疆大吏是官, 九品芝麻官也是官,這「官氣」到底指的是哪一品?如此語焉不詳, 「官」字何解尚且無著,也難怪會發出「文房雅玩」須有「官」氣的謬論了。
文物市場上,自古以來就有所謂「市場語彙」,無非是希望藉著易懂、花俏乃至聳動的詞彙加深一般大眾的印象,吸引他們進入文物市場,如現在的瓷器極品之一「古月軒」,就是一個純粹的「市場名詞」,跟學術無關,卻是優雅得很,所以一傳至今,藏家追逐,觀者欣羨。在書法上,又有所謂「廟堂之氣」的欣賞字眼,如于右任的書跡,不論是北碑或標草,無不呈現偉岸雄奇的大器,如廟堂般高高在上令人崇仰,所以形容其書有「廟堂之氣」再貼切不過,這個形容詞,既符合藝術的論衡,也成為一種具有高度評價的市場語彙。偏偏,這「官氣」的出現,不知怎地,在「廟堂之氣」的光環下,竟顯得小裡小氣還帶著俗氣,十足的「官僚之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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