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藝術文物拍賣市場的規模,一年一年的急遽擴大,根據檯面上的公開數字統計,二○○九年的年產值約為人民幣二二五億元,去年(二○一○)更突破人民幣五百億元,這樣的漲幅,確實令人咋舌。即使大家心知肚明其中「水分」極多,炒作花樣複雜,但不可否認的是,市場出現亂象,還真必須是這個市場的量體產值足夠誘人,所以,中國大陸藝術文物市場雖然不夠健康,但基本上的大格局已然確立。
不過,從整體中國市場發展的角度觀察,雖然以北京、上海為主導的南北兩大市場,都自一九九二年開始出現拍賣會,但延續至今,卻始終呈現「北強南弱」的現象,以北京為主的北方市場,在拍賣的總成交金額上遙遙領先以上海為首的南方市場,而且規模有愈拉愈開的趨勢。尤其這兩年,北京一家大型拍場單季的成交金額,經常就超過整個南方拍賣的單季總和,更弔詭的是,縱橫各大拍場購買力排名在前的大腕買家,大部分都來自南方。這不得不讓人費解,南方的經濟發展不輸北方甚至超過,唯獨藝術文物拍賣這行,卻彷彿附庸的角色,癥結為何,確實值得探討。
有鑑於此,上海泓盛拍賣於三月初發起了一項「長三角藝術品拍賣峰會」,共有上海朵雲軒、道明、嘉泰、泓盛、天衡、崇源、恆利及杭州西泠八家拍賣公司參與,以「弘揚南方收藏文化」為主題進行交流,並針對「北強南弱」的局勢進行探討。雖然,這項峰會因為是首次南方拍賣行業的初步接觸,尚未有具體的合作方案出現,但是起碼已有共創新局的共識,以下幾點或許可供南方拍賣業界參考:
一、上海地區在民國時期的「上海商業同業公會」模式是一個可以借鑑的例子,同業在良性競爭之下集結出對外一致的團結性,共同創造市場的規模與對外談判的有利籌碼,以達共存共榮的目標。以目前的拍賣規模來看,若南方幾家主要的拍賣公司單季成交金額總和,能夠達到甚至超過北京數一數二的大型拍賣公司一家的業績金額,那就能引起海內外買家真正的重視,使上海為主的江浙地區成為拍賣市場不可忽視的區域。
簡而言之,即是先把南方拍賣市場的「餅」作大,才有機會與北京市場一較短長,否則一盤散沙,各行其事,甚至相互牽制,那當然會使市場愈作愈窄。一位大古董商說過:「車多不礙道。」大道上唯有車水馬龍,才能顯現市況的繁榮,現在的南方拍賣行業,也許每家都有生存之道,但就像一條條狹弄窄巷,無法匯聚為通衢大道。所以,以「上海商會」的模式作為借鑑,確屬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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