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個角度來看,美術館實在是一個規矩過多的空間,也是一個令人輕鬆不起來的空間,禁止飲食、喧譁,看作品要在安全線外等等,美術館允許我們做的事似乎只剩下了走路。長期以來,美術館高級規格的空間形象,與觀眾始終保持著一種文化獨裁式的穩定關係。但如果你曾經看過觀眾不擇手段的偷拍,或甚至你就是偷拍的人,你就明白這樣的關係脆弱地令人同情。
所以,我們希望放進一個稍具侵略性的想法到這種關係裡,比如說攝影。
我們試著說服大家,美術館理所當然是T市最人潮洶湧的觀光景點之一,美術館總是沒有讓你失望,它們使盡吃奶的力氣推陳出新,讓自己看起來豐富又多元,近年來更是毫無限制的開放它的門檻,為了提供最潮流的文化商品打點自己,從動漫產業到時尚,美術館用門票一再證明了它的觀光產值。所以,美術館不能拍照實在有點可惜。想想你的flikr裡記載了多少你的到此一遊,就獨獨少了美術館。所以,我們計畫(註1)讓大家在雙年展裡磨練一下攝影技術。因而內視鏡首要美學問題之一就是,如何在規範系統中感受權力的流動?美術館當然是不肯輕易撤掉no photo這類權柄的,因為他們儼然是「藝術(家)的守護者」,規範是以正義之名被確立的,而我們自然也不可能像無賴般在禁止攝影的標語上大剌剌的劃個叉叉。我們的打算是這樣:老老實實地把計畫交給策展人,正面進攻,接受並試著應對在「標準程序」中,那些幽微的權力轉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