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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中國意境的思索 解讀劉建華「地平線」個展

文∣熊宜敬 圖/攝影∣劉建華

劉建華以「地平線」為題旨的展覽,在沁涼的北風中揭幕……「北京公社」門前,靜悄悄的,「軋」的一聲推門探首,高敞的空間傳來細聲碎語的回音,早有醉心藝術的友朋,討論著劉建華新作的念想。

過去,劉建華擅長以「瓷」的形與毀,來闡述對當代社會價觀及物質文明的關注與批評,採取直白的建言以期引起社會的省思。如今,「地平線」個展中的瓷作,則以內省式的人文哲思,對光怪陸離的當代環境提出了精神文明的呼喚。

〈骨頭〉,以青白釉燒製而成的如椽大骨,橫於白壁之上,彷彿見到了一位褪盡形骸的大德之士絕塵而去,留下一骨觀照人世。不禁想起《莊子•大宗師》中的一段話:「夫大塊載我以形,勞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一種純任自然的宿命,或許正是解脫當下亂象的瀟灑?

〈一張白紙〉系列,在白牆上懸掛著一片片純白的瓷板,堅硬的材質在細微的邊角捲翹和瓷面極淺的凹凸中呈現出「紙」的柔韌,這是劉建華對「瓷」的掌握已臻純熟,才能在堅與柔之間達成舒適的和諧。而佇足在每一張「白紙」前面,那種白,卻隱現著多變的「影」,跳脫了西方極簡主義的語彙,反而更貼近中國繪畫藝術上「虛實相生」與「留白」的意境。近現代書畫大家黃賓虹對欣賞繪畫的見解,用諸劉建華〈一張白紙〉系列的解讀,其實是十分貼切的,黃賓虹說:「美在皮表,一覽無餘,情致淺,意味淡,故初喜而終厭之。美在其中,蘊藉多致,耐人尋味,畫盡意在,故初看平平而終見妙境。」對於〈一張白紙〉,的確體悟到劉建華與中國繪畫在「氣韻」上的共通性,在欣賞時,更不能淺嘗即止,若神專志一、虛心靜氣地去感受,這〈一張白紙〉真會「初看平平而終見妙境」。

 
  全文請見《藝外》2010年1月號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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