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作為中國當代藝術崛起的原生地,第一代藝術家社群形成的精英文化,抱持著知識反抗、美學先鋒的精神,由早期都市邊緣的流浪狀態,轉向政經壓力稀薄的鄉鎮場域,落地生根。宋莊扮演了前衛藝術家從盲流遷徙,到駐居、繁衍,媒體資本介入、晉身新貴的劇場。其原初的農村性格,實質上影響著第一批駐足藝術社群的習性。遠親不如近鄰和四海之內皆兄弟的傳統社會價值,使宋莊形成以栗憲庭為精神導師與核心影響力的藝術部落。從藝術造鎮的角度,宋莊如同藝術界的「栗家村」,兄弟情誼共創藝術神話和胼手共築家園的社會性格,似乎平行於外來者不斷進駐和家族擴張繁衍的自然法則。而初期作為目標的當代藝術,逐漸轉為自我言說與生活的工具。藝術生態作為一個探討藝術世界複雜關係網絡的詞性,直接指涉了與自然生態的比照和關聯性。自然界的弱肉強食、物競天擇和生態平衡、生物多樣性等生物繁衍的新舊觀點,適足以描述人類社群的生態現象。在這個過程,原初社群能夠保有生存的優勢性格,在宋莊的案例中,端賴家族的「強聯繫」和不斷適度分享和包容的「納百川」特性。這種逐步擴大的親族能量,須面對現實環境變遷的與時並進,而獲致更新的繁衍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