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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亞倫「消失的主體」中的影像與觀察者問題

文∣王柏偉 圖/攝影∣陶亞倫

[…] 在〈留白〉一作之後,陶亞倫仍持續他對主體性問題的關切,希望進一步拓展與主體相關的媒介物反思。不過,相對於〈留白〉一作主要從空間出發,企圖創造讓某種內部盈滿意義的特定類型主體具有反照自身的空間(註2)。「消失的主體」探索的方向在於自身形象創造與主體的關係。
主體是台生產自我影像的機具
就問題意識來說,在「消失的主體」這個個展中,藝術家將「主體」問題轉換成「意識」的問題。藉由將柏拉圖洞穴寓言銜接上心理學「意識=投影機」類比的作法,區分了「以自我為中心的主體」以及「不以自我為中心的主體」兩種不同類型的主體。
〈空相〉這件作品透過在燈具上嫁接動力機械裝置與透鏡,一方面利用透鏡將燈泡與燈泡所產生的光向外投射到白牆上,另一方面利用機械馬達控制透鏡與燈泡之間的距離,讓投影在白牆上的影像產生折射與聚焦上的變化。
更細緻的觀看推動更進一步的思考,讓我們進一步細究燈具與影像兩者之間的落差。投影在牆上的影像並非〈空相〉作品的全貌,而只是燈泡及其燈光的影像,燈座與機械馬達並未出現在影像之中,那麼,燈座與機械馬達之於影像的關係到底在陶亞倫的主體構想之中處於什麼樣的位置?我們或許可以在這裡將影像的生產與影像的展示兩者區分開來,燈座、機械馬達與透鏡三者是影像生產的部分,而燈光與投影影像則是影像展示的部分,這兩個部分的集合就是藝術家所理解的「主體」,單純影像展示的部分則是「自我」。當然,〈空相〉不僅止於此,它讓透鏡移動所產生的投影影像還清楚地揭示了作為觀察者的主體與世界兩者的分離,白牆上的影像並不在〈空相〉主體之內,而在世界之中,是以,陶亞倫提到內在世界與外在世界兩個世界(註3),內在世界(主體的世界)與外在世界都是封閉的世界,兩者之間並無基本元素層次上的往來。簡單來說,主體與自我兩者被清楚地區別開來,主體(作為內在世界)與世界(作為相對於主體的外在世界)兩者都是封閉的,而〈空相〉這件作品所呈現的命題就是:主體是台生產自我影像的機具(apparat,註4),主體將自我這種內在世界的影像投射到外在世界之中,並以此來組織世界圖像。

 
  全文請見《藝外》2013年12月號第5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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